楚南飛麵無表情地看一眼奧吉拉,還是那個蒼老不堪的向導,衣著樣貌一點也沒有變化。唯一的變化,是楚南飛終於看清了他的本來麵貌——他是一個進化成功的魔羅族人!
對於進化這種新鮮詞彙,楚南飛還是第一次遇到,若不是彭新宇和高格明擠牙膏似的透露關於深淵的神秘現象,這輩子他也不會相信人能夠進。
彭新宇走到楚南飛近前:“楚連長,我們必須快速通過這裡。”
江一寒冷冷地瞪一眼彭新宇,抱著已經沒有子彈的衝擊步槍擋在他的麵前:“這是一場陰謀,我們必須認清形勢才能展開行動!”
“什麼陰謀?我們是科學考察,你們是增援保護!”彭新宇又激動起來,揮動著手臂擋開江一寒的衝擊步槍:“少拿這個嚇唬我,裡麵已經沒有子彈了!”
江一寒氣得想砸他一槍托!
楚南飛拍了拍江一寒的肩膀:“我們已經儘力,讓他去吧!”
江一寒:“保護專家組是政治任務,你怎麼能…”
“我們不能保證能否出得了第五層平台!”楚南飛對奧吉拉擺了擺手:“是不是有人想見我,讓他出來吧!”
奧吉拉微微點頭,依然是那樣謙卑,謙卑得讓所有人有一種虛幻感。方才他還是一個實力強勁的怪獸,現在他是一位魔羅族的老人。
也許在江一寒和楚南飛的眼中,奧吉拉早已老朽而已。
彭新宇怒不可遏地瞪一眼楚南飛,這次他沒有堅持,也沒有反抗。
黑暗中,出現三個人影。
一種無形的威壓從周圍湧來,江一寒隻覺得突然心神不寧起來,有一種被洞穿身體的感覺,血液流速忽然加快,心臟好像要飛出去一般!
江一寒本能的後退兩步,秦老實、黃大壯和“小眼鏡”似乎也產生了這種感覺,保護著周芳華和高格明後退。
而彭新宇捂著胸口大口地喘息著,從兜裡掏出一把藥塞在嘴裡,還沒等咀嚼便被江一寒一把拉到了旁邊。眾人被威壓逼迫到洞壁邊緣。
唯有楚南飛一動沒動。
倫雅聖女在兩名武士的保護下走出黑暗的空間,借著祭壇下西蒙小隊昏暗的火把光,楚南飛終於看清楚了那個隱藏許久的真身。
奧吉拉單臂放在胸前,退到一尊石像武士的旁邊,跪伏在地上。
一襲黑紗罩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清澈的眼眸如深潭一般幽深,凹凸有致的身子隨著款款而行的步伐婀娜搖曳,倫雅在距離楚南飛三米之處停下,仰望著神秘的六麵體建築。
楚南飛依然沒有動。
倫雅雙手舉起,向著祭壇頂端舉起,一股神秘的力量源源不斷地衝向神秘的六麵體建築,光滑的祭壇方尖塔底座忽然閃過一道紅色光,紅光沿著塔身緩慢的旋轉,呈螺旋形向上不斷延伸!
“聖女殿下!”奧吉拉忽然驚駭地喊了一聲。
倫雅沒有回頭,但紅光顯然停滯一下,而繼續向塔頂旋轉。
隨著紅光閃現,神秘的方尖塔內部同時閃爍出碧綠的光芒,與紅光渾然一體,仿佛是被點燃一般!
楚南飛驚呆在當下,隻感覺方尖塔表麵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裡麵流動,而那種力量被紅色的光芒所
束縛,衝不出來又壓不下去。
紅色光一直延伸到塔的頂端,與那道星光融為一體。
整座方尖塔在倫雅的激發下成為通體綠色泛著紅光,表麵上突然出現無數道裂隙。楚南飛盯著那裂隙,分明與自己先前在星光寶石裡看到的那副地圖一模一樣!
祭壇空間被綠色的光芒所籠罩,所有人都在凝望著方尖塔。
唯有楚南飛才能理解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線條。
兩名護衛武士跪伏在地上,猶如在膜拜魔羅族的神靈。
第七層平台上,溫莎激動地望著爆發綠色光芒的祭壇,手裡的對講機墜落在地上卻渾然不知。而在旁邊的所有魔羅族人全部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仰望。
都滿大祭司舉起權杖,不可思議地凝視著第五層的祭壇:“今日要降神了麼?我可憐的孩子,你已經到了突破之境——魔羅族的神靈啊,請你賜予倫雅力量吧!”
“大祭司閣下,那是什麼?”溫莎凝重地望著方尖塔問道。
都滿大祭司興奮地笑了笑:“降神即將開始,這是神的旨意!”
“哦?”
“也許你還不了解魔羅族的降神儀式,上一次降神是在一千年前,這是魔羅族百年不遇的盛事啊!”都滿大祭司顯然十分興奮,不過一看到溫莎貪婪的目光,都滿大祭司不禁冷然以對。
溫莎報之一笑:“我爺爺說上一次降神造成了魔羅族的分裂,一脈魔羅族遷移到的地麵,形成了魔羅城邦,而您和您的主人守在神域,就是為了等待今天吧?”
“是的!”都滿大祭司不無遺憾地歎息一下,放下權杖,坐在碧玉椅子上:“他們偷走了神匙搶走了天眼,想要以此斷絕與神域的一切聯係!”
“總是有人希望自己不斷的進化而成為最強者,無論是偷走聖域地圖的人還是拿走神匙的人,他們不過是希望壓製對手而已,是不是?”溫莎不屑地看一眼都滿大祭司:“強大的魔羅族分裂之後便一蹶不振,雖然建立起繁盛的城邦,卻根本無法延續其繁榮,最終被黃沙所掩埋。”
讀滿大祭司狡猾地笑了笑:“你爺爺把所有的秘密
都告訴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