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霧裡麵了。”
歐陽娜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從楚南飛的表情和語氣上判斷,他沒有撒謊,也沒有撒謊的必要。對於一名臨時參加搜救隊的歐陽娜而言,一切都源於好奇而已,她不關心張宏偉搞得什麼項目,不關心能否找到科考隊,也不關心能否在險難之中全身而退,隻關注與楚南飛相關的一切。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這位5619部隊的傳奇人物感起興趣,大概是源於氣質相契合吧。總之,她對楚南飛很好奇,而心裡特彆想幫助楚南飛,僅此而已。
不過,像楚南飛這種段位的人,歐陽娜幾乎鮮有機會給他提供幫助。
累得像狗一樣氣喘籲籲的張宏偉終於追了上來:“楚隊長,我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情向你彙報,實驗室被洗劫那天晚上有人聽到了奇怪的吼聲,這個細節公安方麵有記錄,但是…”
“但是他們不會重視這樣的細節的?”楚南飛冷哼一聲反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到底設麼意思?你們的案子跟搜救行動無關,我本人也毫無興趣。”
張宏偉訕笑著解釋,但說話結結巴巴,解釋半天也
沒弄明白自己想要表達什麼。蔣一涵怯懦地看著楚南飛:“楚隊長,剛才張教授跟我解釋了這件事,他對您沒有任何成見,也不想讓誤會加深,隻想找出事實真相,找到殘害同事們的真凶,找到那些失蹤的同事們,他沒有惡意。”
女人都是伶牙俐齒嗎?楚南飛發現搜救隊裡的幾位女同誌都不簡單,尤其是這位蔣一涵更是深藏不露,仿佛總能準確地把握自己的所思所想,並且一語中的。她說的就是張宏偉索要表達的,隻不過說得很委婉。
“是什麼樣的吼聲?虎嘯猿啼還是龍吟?莫不是那人聽錯了吧。”楚南飛同情地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張宏偉,淺笑道:“如果不是你親耳所聽就不要誤導彆人。”
張宏偉緊張地搖頭:“這個細節一定要重視起來,是實驗室的一位廚子聽到的,我們實驗室有二十位專家,平時的吃喝拉撒都是我負責,眾口難調啊,雇傭了三位廚師伺候他們,案發當晚有一位川菜的廚師聽到了那聲音。”
囉嗦!像張宏偉這樣的人物也能率領一個實驗室做項目,真是屈才了,他應該當一個管家婆或者是行政
領導,而不應該搞專業。
“你的意思是真凶是怪物而不是人,所以警方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找到線索?”楚南飛冷哼一聲:“如果是怪物的話,為什麼要拿走你們的研究資料?為什麼沒有把活體樣本一起拿走?為什麼要挾持二十名專家?一切跡象表明是人為所致。”
張宏偉像泄了氣的皮球:“您不是說看到了那個人形的會使用弓箭的怪物嗎,就是十二條觸角的玩意。”
“你有本體照片?”
“嗯,但很模糊。”
“實驗室裡的活體樣本是怎麼得到的?”楚南飛詭笑一下,他終於憋不住想要和盤托出了嗎?
張宏偉苦澀地看著楚南飛:“說出來可能您不會相信,還是不說了。”
“是不是在桃花源裡得到的?”楚南飛突然停下來,凝視著張宏偉:“二十年前在川南發生了一件詭異的失蹤事件,一支地質勘探隊和一支科考隊幾乎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失蹤,經過多方尋找也沒有結果,最後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那次失蹤事件引起了高層的重視,派出大量的人力
搜尋了三年多,其中的艱難自不必說,但最終也沒有找到失蹤的人。現在楚南飛知道,失蹤的地質勘探隊隊長叫李高產,他們使用的電台頻率是1091赫茲,也就是後來傳說的“死亡頻率”。
張宏偉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凝重地點點頭:“那支科考隊就是研究魔羅文明的,他們發現川南地區有魔羅人的基地,出事的那天正好趕上大霧,跟現在山裡的情形如出一轍。失蹤之前有一位生物研究員護送活體樣本回基地,也隻有他一個人幸存下來。”
“那個人就是你?”
“是的。”張宏偉默然地點點頭:“二十年的情形跟我們所經曆的如出一轍,不同的是我們沒有遭到不明生物的攻擊,那是一種類人形的智慧生物,有十二條觸角。”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流傳到現在都已經成了傳說,即便在中科院的檔案館裡還有可能保存著事件的檔案,但那些科考隊員永遠消失了。這種情況的失蹤隻能被列入失聯名單,而不會開出死亡證明。
“我始終堅信他們沒有死,隻是被困在桃園之境,有朝一日密境終究會有開啟的那一天,那樣的話我就能再次深入其中去營救他們。”渾濁的淚滾落下來,
張宏偉已經泣不成聲了。
隊員們都奇怪地看著張宏偉和楚南飛,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聽的稀裡糊塗,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談論什麼,如此傷感,如此令人唏噓。
楚南飛麵無表情地看著張宏偉,其實在竹坪村塘壩疊骨峰山區密境打開的時候,他就是到等待二十多年的機會來了,但並沒有全盤告訴郭南北和江一寒。直到周芳華的考古隊鬼使神差地接到了地質勘探隊李高產的頻率為1091赫茲的電報,擅自進入疊骨峰山區失聯後,事情才被高層所重視。
而在此之前,因為密境的開啟而造成最直接的後果便是實驗室血案!
線索終於理清了一些,儘管許多細節還無法考證,但至少粗略地了解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如此一來,張宏偉懷疑血案是因桃園密境開啟所引發,便有了事實依據,同時也確定了真凶是來自密境,而非人為。
“你承認素描裡怪物是真實存在的了?”楚南飛幽幽地出了一口氣問道。
張宏偉沒有說話,蹲在地上嗚嗚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