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年老賊
燃燒的篝火照亮了板塊地皮,黃媛媛和歐陽娜正在給馬德才處置傷口,老家夥跟死人似的躺在地上,還沒有醒過來。
楚南飛死盯著滿臉鮮血衣衫襤褸的老者,有一種抓住救命稻草的衝動:他很有可能是芳華的考古隊隨行者!
目前他們還不知道這位造的跟流浪三十年的乞丐似的人物,就是考古隊的向導馬德才。不過從他目前的狀況來看,考古隊凶多吉少。楚南飛恨不得他馬上醒來,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顆沉淪已久的心終於開始燃起了希望。
“楚隊,這個人驚嚇過度失血過多,暫時休克了。”黃媛媛用紗布擦了一下受傷的血跡:“體格很健壯,否則早就撐不下去了。”
“儘快弄醒他!”楚南飛找戰術背包裡召找出最後一包煙,打開抽出一支點燃。如果單純看虎跳山並不大,但它隻是塘壩疊骨峰的一座,隻因為是進入封雷穀的必經之路,所以才被外界所關注。
從這個人的狀態來看,考古隊並沒有成功翻越虎跳
山峰口,因為芳華不太可能用一個老人當勞力。從周邊的環境來看,這家夥很可能是死裡逃生,選擇比較平緩的山坡想要下山。他早就注意到了搜救隊,所以才躲了起來。
馬德才的確是死裡逃生,也正如楚南飛所猜測的那樣,憑借著對疊骨峰山區的熟悉,他逃出了那道詭異的屏障,沒想到下山的時候碰到了楚南飛的搜救隊。但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
以張宏偉為首的專家組此刻都沉默無語,他們終於發現術業有專攻太有道理了,搞科研他們是內行,可搞偵查、搜救和戰鬥他們就是白癡。楚南飛能敏銳地發現敵情並且一舉擒獲了敵人,足以說明他的確厲害。
這是關於信任的問題,不必刻意地檢討。張宏偉用手保護這腦袋,煞有介事地試探那人的鼻息之後,才凝重道:“恐怕很難醒過來了啊,他傷得太重了。”
烏鴉嘴!咋不叫唾沫淹死呢?劉金生最看不上這些自以為有學問的人,說話咬文嚼字不說,辦事也拖泥帶水。不禁瞪了一眼張宏偉:“你信不信我一下就能讓他醒過來?”
張宏偉搖了搖頭:“你能做的我都想過,不管用的
。”
劉金生把槍扔在地上,一隻手粗魯地抬起馬德才的頭,另一隻手在他嘴裡掏出不少血塊和粘液,然後將他的雙腿輕輕地抬起。張宏偉不屑地看著,這種法子就是浪費時間,因為他是失血過多所致,這麼折騰能把病人給弄死。
人還是沒醒,劉金生依然堅持著,大概過了一顆煙的時間後,馬德才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嚇了劉金生一條,索性把他雙腿放在一塊石頭上擔著,抱著他的腦袋掐人中:“哥們,天快亮了,醒醒吧。”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麼弄會死人的,他現在需要輸血!”張宏偉憤憤地喊到。
幾名隊員凝重地看一眼楚南飛,意思是老劉這麼折騰真把人弄死了,線索可就全斷了啊!
“搞科研你們是專家,救人這種事就彆操心了,容易誤人子弟啊。”劉金生一邊輕輕地拍打馬德才的後背一邊嘲諷道。
其實休克分很多種,有的是心源性的有的失血性的有的是先天的有的是後天的,這老哥明顯是受傷驚嚇所致,隻要保持呼吸通道暢通,讓血多流回心臟就會
醒,而且沒有後遺症。
幾位專家都傻眼了,尤其是張宏偉,擦了一下額角的冷汗:“還不快問問他考古隊的事兒?”
楚南飛擰開軍用水壺給馬德才喂了幾口水,終於發現他的氣息舒緩了許多,死死地盯著馬德才:“現在感覺怎麼樣?”
馬德才雖然醒來,但身體極度虛弱,正如劉金生所言,驚嚇過度加上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能囫圇個的死裡逃生已經是不幸中的大辛了。此刻抓著楚南飛的手,虛弱道:“我…我餓。”
知道餓能吃東西就沒事,說明他的意識是清醒的,臟器沒有大問題,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這是馬德才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看到人,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其實他內心相當興奮!
黃媛媛拿過壓縮餅乾塞進馬德才的嘴裡:“你是不是考古隊的向導,叫馬德才?”
馬德才一邊咀嚼一邊點頭,劉金生還不忘伸出大拇指:“不愧是搞信息的出身,一看就知道叫啥名字?”
搜救隊進駐竹坪村的時候就向老羅頭了解過,周芳華的考古隊有五名專家組成,雇傭了三十名壯勞力運
輸給養設備,向導是一名叫馬德才的中年人。這些信息全裝在黃媛媛的心裡,還有她調查了竹坪村的人口狀況,發現村裡隻有四個姓氏:馬、陳、車、羅。
李報國甚至給竹坪村觀看了風水,認為這存在下輩子也富不起來了,估計姓馬的是活受累的命,姓陳的是坐車的命,而姓車的是勞碌命,唯有姓羅的有官星入命。黃媛媛一調查才發現整個竹坪村隻有一個姓羅的,就是老羅頭,他是村長。
“老哥彆噎著,再來一罐?”李報國用勺子給馬德才味豬肉罐頭,眼見著一罐豬肉在馬德才的嘴裡翻滾著就下去了,基本沒怎麼咀嚼,看得老李瞠目結舌。
過了三根煙的工夫,馬德才終於精神了一些,但身體還是虛弱得很。眾人都在猜測他到底經曆了什麼,馬德才卻閉口不言,隻躺在地上導氣。眼睛卻瞄著楚南飛,似乎對他很忌憚。
臨時營地就安排在巨樹下,這裡比較平緩,而且通風良好可以避雨。警戒照常,幾名隊員都找好了自己的隱蔽點。
營地裡隻剩下了楚南飛和張宏偉,兩個人守著看似垂死實則內心掙紮不已的馬德才。楚南飛點燃一顆煙塞進馬德才的嘴裡:“周芳華在哪?究竟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