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發生兩起嚴重的血案,都是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發生的,其中一起竟然是在專案組在場的情況下,黃驊和相關參案人員氣得發瘋,但也愈發感到案子更加棘手。目前5.19大案的案情還撲朔迷離,而這兩起案子更是讓人心驚肉跳,一時間竟然無從下手,隻好聽從周芳華的意見。
高格明一夜未眠,待天亮了第一時間找到黃驊:目前情況十分緊急,一定要持續增加保護力量,尤其是對魔羅玉匣和透明屍骨的保護,而且今天一定要看到實物,以免夜長夢多。所以一大早又去找周芳華,結果“小菜鳥”告知周小姐還沒起來?
鄒岩抱著文件夾想要硬闖,比盧景冰給強力攔住:“周小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不睡足了、不描眉打扮好了、不喝一杯醒覺的咖啡她怎麼會工作!”
“我們是來協助辦案的,不是來遊山玩水的!”鄒岩第一次參與這種大案調查,不惜一切地抓住機會增
長實戰經驗,在大家都睡覺的時候他還熬夜梳理各方麵的線索,弄了個通宵才搞完,結果熱臉貼了冷屁股:人家還沒起床呢。
高格明無奈地苦笑一下,拍了拍鄒岩的肩膀:“走吧,上我那去聊聊!”
兩個人都是搞考古的,有共同語言。不過鄒岩想不明白自己理所應當的是高老的助手,結果院裡的那些決策者拍屁股決定跟著周芳華,他的專業基本荒廢差不多了。怨氣是有,但乾勁兒依然很足,因為跟著周芳華最大的好處是可以研究神秘的魔羅曆史。
簡陋的破屋內,高格明給鄒岩倒了一缸子開水,鄒岩迫不及待地把昨晚的研究成果拿出來:“高老,這是我的5.19大案彙報書,洋洋灑灑五頁紙,您看看?”
高格明翻看一下報告書,字寫得倒是蠻漂亮,但基本是紙上談兵,不禁神秘地一笑:“你想過為什麼要考古的參與這件案子嗎?”
這個還真沒有仔細思考過,鄒岩能想出的最充分的理由是傳說中刻有“魔羅陰文”的玉匣。這是最簡單的理由。其實,他並不了解真正隱含在其中的意義。
深淵科考結束之後,近段時間發現了許多關於魔羅
族的遺物,地域分布之廣、遺物內容之豐富是前所未見的。給高格明的感覺是仿佛在一夜之間中國的曆史就要改寫一般,其震撼力不亞於在深淵的底部發現了高等級文明空間。他有一種預感:在浩浩蕩蕩的曆史長河之中,一定存在一段為國人所不了解的輝煌曆史甚至是失落了的文明,而那段神秘的曆史和文明與魔羅族息息相關,但絕非是已知的任何一個記載清晰的封建曆史。
對於精研中國古代史的高格明而言,這種預感隨著研究的深入愈加強烈。雖然發現了諸多魔羅遺物,但沒有太多有參考價值的文字資料,那些一夜之間出土的文物隻能佐證那個輝煌文明的存在,但其曆史傳序異常模糊。
因此,帶有魔羅陰文的玉匣在川南的出現,無疑是一針強心劑!
“年輕人有求知欲是是一件好事,但要走對路。”高格明語重心長地說道:“考古工作者的責任是以發現、發掘有價值的曆史文物,經過艱苦而細心的研究,理清曆史的基因脈絡,填補曾經存在又失落了的曆史片段,從而豐滿偉大民族的曆史和文化,證明曾經輝煌的曆史和文化,弘揚中華民族的曆史和文化。”
這些鄒岩都懂,但與5.19大案有什麼關係?帽子扣得有點大,有時候會遮住視線。
“魔羅族的曆史便是這樣的一個片段,他曾經在中華民族的曆史上存在過,但現在又失落了——說失落也不對,應該說是被曆史的長河掩埋了。就如一顆璀璨的珍珠蒙塵,現代人還沒有發現他,一旦發現了他的曆史價值將會驚豔全世界。”
這就是高老一向的講話風格,用周芳華的話說就是“所有的研究工作都是肩負著一個偉大民族的偉大希望”,豈不知僅僅有這個“希望”是不夠的,一定要夯實研究工作基礎,在牢固的基礎上才能建起高樓大廈。
鄒岩似懂非懂地苦笑一下:“高老,這些我全懂,但還是那句話,與5.19大案有什麼關聯?”
笨人分成許多種:自以為笨的,自以為聰明的,自以為不笨耍小聰明的和自以為很聰明卻實際上很笨的。鄒岩不屬於以上各種,他屬於彆人說他笨就笨彆人說他聰明就聰明那種。他很看重彆人的評價,而且還一根筋。
考古工作需要“一根筋”的精神,不到黃河心不死,執著。
“你知道夏朝是在什麼年代?誰創立了夏朝?中國封建社會從何時開始?”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這對於高等學府考古學專業出身的鄒岩來說沒有一點難度,如數家珍地說道:“夏朝建立於公元前二十一世紀左右,也就是公元前2500年左右,堯、舜、禹時期實行禪讓製度,由於大禹治水有功,舜帝將神位禪讓給禹皇,從禹皇開始實行了家天下統治,中國第一個封建社會就此誕生。”
高格明點點頭:“夏朝之前呢?”
“之前是三皇五帝時代,那是上古時期…”鄒岩疑惑地看一眼高格明,臉色變了變:“難道魔羅族的曆史要上溯到三皇五帝時代?”
高格明的心“咯噔”一下,之前都是在已知的曆史文獻中去尋找答案,但愈來愈多的證據表明魔羅族所在的文明時代愈加撲朔迷離,甚至中間有超過兩千年的空白期!
正在此時,“小菜鳥”抱著文件夾推開門,周芳華神清氣爽地走進來,一股醉人的香風迎麵而來:“二位,研究什麼呢?”
“芳華同誌,上午我們要研究一下魔羅玉匣,大家
準備一下吧。”高格明立即起身凝重道。
5.19案發現場的盤山公路上,兩輛軍車停下來,楚南飛跳下汽車望一眼不遠處的武警崗哨,耳邊傳來隱隱的濤鳴。
“老江,你去接洽一下。”點燃一根香煙靠在汽車旁,觀察一番周圍的地形,視線所及之處全部是綿延起伏的群山,盤山路下麵是奔騰的江水,遠處天際線便是隱約的雪山。連個鳥影都沒有嘛!如此偏僻的地方竟然會發生凶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