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雅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一眼老者:“他沒有找到倫亞?”
“他沒有去找,而是成為卡維特人的幫凶,就在天狼族被消滅的那晚,天樞大人的命牌顯示他在三泉之下,當我想要尋找他的時候出現了讓我終身難忘的景象,天樞大人竟然進入其中,消失了。”
盧綸忽然抓住欄杆,瞪著猩紅的眼睛哈哈大笑:“危機一般從內部開始,蛀蟲總是隱藏在朽木之中,為了魔羅族崛起我們應該冰釋前嫌一起合作,否則你才是王族的罪人!”
話音未落,堅硬的石欄已經化為齏粉,一聲嘶吼突然咆哮出來,之間盧綸的身體在轉眼間便膨脹成龐然大物,一拳將石門、石壁給砸碎,衝破了琪雅設置的禁錮,方才把他困住的那張無形的網在他的麵前竟然不堪一擊!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老者目瞪口呆,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盧綸一拳打飛,摔在洞壁上,老者的半個身體
陷入洞壁之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命牌掉落在地上。巨拳憑空砸來,老者的身體逐漸虛幻起來,洞內一陣飛沙走石。
琪雅的手裡忽然出現一支翠玉色的權杖,權杖的頂端爆射而出一道猩紅的光芒,而琪雅姣好的麵容完全消失不見,待之而來的是一臉怒容,權杖在空中舞動著,憑空出現數十條紅色的光箭!
紅色的光箭將盧綸異變的身體牢牢困住,琪雅輕輕地揮動一下權杖,穹頂爆射而下的巨石砸在怪獸的身上,盧綸慘叫連連,幾乎沒有力量打碎那巨石,方才暴怒時候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級甲獸在琪雅麵前不堪一擊,如果琪雅喜歡的話,盧綸可以在瞬間化為肉餅!
“聖女殿下,請您息怒!”洞壁一陣顫動,老者又從裡麵走出來:“盧綸雖然丟失了印信,但隻有魔羅王族的人才會異變成一級甲獸,足以證明他的身份了。”
琪雅輕輕地收回翠玉權杖,轉身而去。
被壓製得奄奄一息的盧綸終於得以喘息,周身紅色的光箭消失,無形的威壓也陡然消失,盧綸口鼻噴血,匍匐在冰冷的地上。
祭司大人冷哼一聲看一眼盧綸:“以甲獸之身對抗神將是以卵擊石,魔羅族大敵當前,請盧綸殿下要以大局為重,你好自為之吧。”
一場激戰消弭於無形,但對於盧綸而言無異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曾號稱擁有魔羅族最純正血統的王族殿下,在琪雅麵前如此不堪一擊,這才是魔羅族的悲哀。
深淵崩塌之後,魔羅一族便失去了最後的希望,這點毋庸置疑。這也是天狼族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拒絕歸還魔羅寶函的真正原因,也是天樞大人敢於倒行逆施與整個魔羅族為敵的內因。如果不在大戰之前剔除這些族內的敗類,魔羅一族將成為魚肉,永遠任人宰割。
洞內的異常震動已經引起了那些匍匐在黑暗之中的魔羅戰士們的躁動,雖然僅僅是十幾秒鐘的震動,那
種無形的威壓已經讓他們瀕臨崩潰的邊緣。當琪雅怒氣衝衝而過的時候,隱藏在黑暗中卑微的影子們紛紛跪伏在地上。
三泉之下,是另外一個世界。
幽藍的天空上不時飄蕩著守護者的身影,一條瀑布懸垂在懸崖峭壁之上,滾滾不息的地下河水滔滔而去,視線的儘頭是黑黝黝的森林。一座宏偉的宮殿式建築傲然在森林的邊緣,寥廓的廣場上佇立著衝天巨柱,每一根石柱下都站立著凶神惡煞一般的黑影,琪雅從石柱前走過,平底卷起一陣罡風。
黑影沒有任何反應,細看之下才發現是身體碩大的骨骸!
“聖女殿下,請您息怒,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進入玄宮。”祭司大人跟鬼魅一般如影隨形,此刻已經站在了琪雅的麵前,拱手合十,舉手有度。
琪雅揮動一下翠玉權杖:“一個隻進化到一級甲獸的王族廢物竟然敢無禮到如此地步,我要麵沉多羅王陛下!”
“任何開啟玄宮的做法都是不明智的,敵人很有可能趁機發動攻擊。我知道一切都是由天樞大人所引起,但他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您很難根除他。現在寶函下落不明,盧綸的古印又失蹤,我們的隱藏地點已經暴露,敵人正緊鑼密鼓地謀劃進攻,何去何從應該權衡利弊才能做出。”
“我已經派人去找盧綸的隕鐵印了。”琪雅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地走上百十多級的台階,玄門自動開啟,一道幽藍的光線爆射而出。
老者仰望著聖殿,歎息一聲拜服在地上。
狼穀。
江一寒率領的特戰隊對狼穀周邊二十公裡範圍內搜查了三遍,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那支武裝先進的境外入侵者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全無蹤跡。目前還沒有接到楚南飛的消息,雖然發出了三次信號,但楚南飛似乎主動切斷了所有聯絡。
可以確定的是,楚南飛小組目前已經抵達了指定區域,至於是否順利隻能聽天由命了。天剛擦黑,江一
寒命令再發射三發信號彈,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是唯一的聯絡信號,楚南飛不可能看不到,為什麼不回應?難道發生什麼不測了嗎?
正當江一寒猶疑之際,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大群盤旋的黑影,傳來幾聲淒厲的叫聲。江一寒警覺地望著原始森林方向,心跳不禁加速:“向原始森林突擊,注意掩護策應!”
而在臨時指揮部內,郭南北站在一張落地軍事地圖前正凝神思索,趙國誠緊張地站在旁邊:“老首長,江營長又發三顆信號彈,楚南飛小組仍然沒有聯係上。”
“繼續等。”郭南北放下老花鏡,點燃一根煙:“我擔心這次行動又要變成第二次深淵行動啊,一切跡象表明咱們對手不是魔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