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琪雅的話音未落,隻見洞穴內的火光逐漸微弱下來,幽藍昏暗的穹頂上忽然飄落一具乾癟的影子,隨即發出驚悚而尖銳的嚎叫,就跟鬼哭一般,讓人不寒而栗。琪雅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楚南飛的手:“她來了!”
沒有人能想到從天而降一具乾屍,好像被風乾了幾百年又在汙水塘裡漚了幾百年的死猴子,看一眼能惡心一輩子,聽一聲她的叫喚能一個月睡不著覺那種。以楚南飛的覺識竟然沒有事先發覺她的存在,待落下來才看清楚其真容,差點沒吐出來。
這位就是當日站在天樞亞伯身後的那位灰黃的乾屍一般的人物,也就是琪雅所說的那位天璣大人。
江一寒哪管她是誰?一顆白磷彈把那個龐然大物的怪物給搞定之後,心中的怒火一股腦地湧上來,舉起衝鋒槍一通掃射,後麵的幾名隊員也同時發動攻擊,天璣霎時被籠罩在彈網之中!
恰在此時,彈網中忽然一道綠光乍現,將天璣乾癟的身體包裹住,綠光逐漸暗淡,一個乾癟的影子落在
了地上。天樞亞伯緩緩地收回翠玉權杖,目光空洞地望著昏暗的洞穴,角落裡還有跳動的磷火,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毒煙。
憑感覺天璣應該是被救走了。楚南飛陰沉回頭望一眼已經離去的天樞亞伯,呼出一口濁氣:“謝了!”
“殿下,天璣大人一定會報複的,您的朋友毀了她的蟲蠱獸。”
聲音模糊不清,蒼老得乾巴巴的,沒有半點感情色彩。
楚南飛冷然地看一眼琪雅:“你曾向我保證過,不能傷害我的朋友。”
琪雅為難地點點頭:“天璣大人的畢生所願是修煉最高級的蟲蠱獸,那支金甲蠱蟲已經跟隨她幾十年了,隻要血食到一級甲獸就會異變成蟲蠱獸,今天終於等到了機會,但卻被您的朋友給毀於一旦。”
“倫亞,你是聖女。”
“那又能怎麼樣!聖女是魔羅族中不是官職,不是王族,也不是修為最高者。如果我不是祭祀的女兒、不是擁有最純正的魔羅族血統,聖女之名不過是尊稱
罷了。”琪雅苦澀地搖搖頭,轉身向黑暗中走去:“盧綸殿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留給魔羅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楚南飛漠然地瞪一眼琪雅的背影,忽然向冥古祭壇下走去,卻感到每下一個台階那種無形的壓力又迎麵襲來,心神不禁驚顫一下。陰暗處傳來女人的聲音:“此地通往一層醴泉閣,他們會在那裡和你的朋友們彙合。”
這不是威脅,但對楚南飛的刺傷很大,有一種被禁錮的感覺。老江此刻一定最想見到的就是自己,但卻無能為力——如果硬要闖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那意味著楚南飛走到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將會完全異變成怪獸,很有可能引發江一寒的主動攻擊!
楚南飛隻好放棄了努力,望一眼正在摸索前進的兄弟們,轉身而去。
魔羅古洞所在的峰頂,天樞亞伯沉默地望著天際的雪山暗影,乾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萬道綠芒仍然纏繞著天璣蠱婆,而灰黃色乾屍此刻正在綠芒裡掙紮,五官扭曲暴跳如雷,仿佛要衝破綠芒屏障,但卻
毫無作為。
“天璣,你的戾氣太重!”
“放我出去!”天璣依然在掙紮,張牙舞爪想要把亞伯撕碎一般,憤怒得五官移位,咆哮的聲音跟厲鬼夜梟一般,半片天空震得嗡嗡作響。
亞伯握著翠玉仗的手不斷地顫抖著:“玉衡占卜數卦,魔羅族生死隻在一瞬!你罔顧大局強行吞噬盧綸血屍,已經鑄成了大錯,你的修為還沒有達到獸神將的境界,無法控製蟲蠱獸,一旦任其肆意妄為魔羅族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天璣忽然停止了掙紮,乾癟的眼中爆射出一道紅光,死死地盯著天樞亞伯:“當初應該讓金甲吞噬你的血肉,金甲初成可以控製萬千蟲蠱大軍,而現在被那個廢物毀於一旦!”
“他是魔羅之魂,擁有最純正的魔羅王族血統!”
“那又能怎樣?九脈王族已經不複存在!”
天璣眼中的紅芒又勝了一層,似乎要穿透翠玉屏障一下子洞穿亞伯,不過就在天璣掙紮之際,天樞亞伯的翠玉權杖頂端爆射出一道熾烈的紅光,一下將天璣
眼中的紅芒壓製得無影無蹤。濃重的戾氣在逐漸消散,天璣猶如遭到了致命打擊一般,無力地飄蕩在綠芒之中。
“魔羅族曆史上隻有一位獸神將巫蠱師,他供奉的是九尾蠍王,在大戰之中驅數十萬毒蟲大軍與敵作戰,而最終卻被蠍王反噬,你不記得了嗎?”天樞亞伯收回目光:“九脈王族散落世界各地,你可知道為什麼唯有魔羅之魂一脈苟延殘喘?以一級甲獸的修為能存續到現在嗎?”
“我管不了王族的事情!”
“因為盧綸早已經成為卡維特人的傀儡,魔羅之魂成為魔羅族最大的恥辱!”天樞亞伯痛苦地看一眼蠱婆,悲涼地歎息一聲:“九淵崩潰很可能是卡維特人對魔羅族發動的一次絕地反擊,都滿大祭司因一己之私開啟神域之門,而卡維特人已經侵入了溫莎的體內,是誰摧毀了卡維特人的希望?不是你我,而是真正的魔羅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