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安在
黃泉閣聖殿每年隻亮一次燈,就是在魔羅古籍傳說中多羅王升天的那一天。而現在,隨著江一寒沉重的腳步踏上第一級台階的時候,廣場第一排的玉柱發出了璀璨的光芒,如燃燒的火炬一般,走到第九級台階之際,整個廣場亮如白晝,回頭望去魏然壯觀!
倫亞虔誠地望著聖殿,眼睛不禁濕潤起來。這裡曾經是魔羅族輝煌的聖地,護佑著魔羅人的信仰,白色的守護神啊,請恩賜魔羅族希望吧,我會用新鮮的血液喚醒我的恩人,我會用最虔誠的祭祀報答諸神賦予魔羅族的榮光。
聖殿之門徐徐開啟,一個蒼老的身影忽然出現,祭司大人在每個人的額頭灑上黃泉之水:“尊貴的魔羅族客人,當你們進入這裡就會成為魔羅人永遠的朋友,魔羅族的祖先會保佑你們。”
聖殿的燈徐徐燃亮,迎麵而來的是一座通天的六麵體祭壇,與深淵祭壇一般無二。周圍則環繞著帶有原始餘韻的神佛造像,可以看出來是供奉魔羅族的祖先,不過卻不是人的麵孔,而是異變的怪獸,看一眼震懾心魂,再看一眼不敢直視!
幽暗的石室內,琪雅已等候多時。此刻正站在楚南飛的旁邊,出神地注視著他,美目裡含著一種無法排解的憂傷,臉上掛著淚珠。
“聖女殿下,已經占卜過了,大吉,醜時一刻。”祭司大人垂首靜立在角落裡,乾癟的臉顯得萬分凝重,這對於魔羅族而言是最神聖的時刻,也是最艱難的時刻。
琪雅聖女微微點頭:“我需要最純正的鮮血,倫亞。”
“你要好好想想再做決定,治療魂傷需要消耗你畢生的修為。如果亞伯還活著或許有喚醒楚先生更好的辦法,但現在…”倫亞悲傷地拉住妹妹的手,難以抑製悲傷的情緒哽咽:“也許這是魔羅族的苦難,你背負了太多的責任。祭司大人若在天有靈會接受我們的選擇的,但願白色守護神能賜福於魔羅一族。”
琪雅淡然若素地笑了笑:“我想起了都滿大祭祀當年說的話,一名以治療為主的異化,他的修為在於拯救同族,沒想到這麼多年我還是裹足不前,與其渾渾噩噩莫不如以此做一件真正有用的事情,隻不過他不是同族之人。”
“喚醒之後他就是我魔羅族人,琪雅。”
“是的。”琪雅釋然地看一眼楚南飛:“也許真的如亞伯所言,當年流落到世界各個角落的九脈王族,真的有一支還流傳到現在,隻不過他失去了王族的印信,或許是除了玄鐵王印之外的某一脈。”
隱再者黑暗中的老者歎息一下:“魔羅族進化之後皆為獸神將,而他異變的是鱗甲神將,或為金甲。魔羅古籍中記載的唯有多羅王為金甲獸神將,難道這是天意?”
如果是金甲獸神將的話,那楚南飛應該是紫金王印的擁有者——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隻是萬千眾生當中最幸運的那個,如果當初進化失敗也許會淪為沙民一樣的殺戮機器。這點毋庸置疑,即便是倫亞也不相信楚南飛擁有魔羅族的血統,更不要說是九脈王族了。
所以,任何人感染X病毒都有兩種進化可能:成功或者失敗。
楚南飛的特彆之處就是他很幸運,當初在神域空間也有兩個人進化成功,溫莎和彭新宇。隻不過彭新宇是進化成為一級甲獸,而溫莎險些沒突破獸神將,但在楚南飛的攻擊下都灰飛煙滅了。
倫亞收回思緒,咬破中指,鮮血滴落在白玉盞之中
。她擁有最純正的魔羅族血統,琪雅隻有用她的鮮血才能激發出最大的潛能,異變之後才能全力治愈楚南飛的傷。作為以治療為主的一級甲獸,其獨特性的優勢和她的劣勢一樣明顯,所以都滿大祭司才把琪雅安放在九泉之地。
因為這裡還有一位等待喚醒的人——開陽神君。
不過琪雅也許等不到那一天了!
聖殿之內,周芳華焦躁不安地站在角落裡,神魂失落一般望著六麵體祭壇,祭壇周圍的怪物已然被她忽略。忽的想起了在深淵第五層祭壇,那是進入深淵之後最激烈的一場戰鬥,也是從那個時候南飛感染了X病毒。他受過很大的傷害,無數次從死亡的邊緣被救回來,又無數次地行走在死亡的邊緣。
周芳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就愛上了楚南飛,從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彼此生死相依,隻不過曆經了十幾天而已。也許從遙遠的大洋彼岸回來就是為了和他相遇,但在一起的時候是無儘的吵鬨,是無聊的嘲諷和怠慢。
現在才發現那種吵鬨、嘲諷和怠慢的時間多麼幸福啊!
“我們開一個小會吧。”江一寒招呼幾個人過來,
因為倫亞隻允許五個人隨同,其他人還留守原地待命。作為行動組的主官,江一寒的心無時無刻不在煎熬,關於楚南飛的病情無論做何種選擇都無疑是艱難的,但心裡始終堅持一個原則:救人為要。
秦老實故作輕鬆地長呼出一口氣:“營長,南飛同誌痊愈之後我們是不是該上地麵上喘喘氣哩?這兩天把我憋悶屁了,老見不到陽光估計都快成穴居動物了!”
陽光對人而言極其重要,即便是如穴居動物的魔羅族人也不是全部在深淵之下,魔羅古洞是峰頂,洞口的露台可以全景式欣賞自然之美,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還可以感受大自然的風雨雷電。看似荒蕪偏僻之地,實則是不錯的隱居桃園。
“這就是我們開會要討論的問題,一方麵南飛同誌有傷在身,不管能否治愈,我們都要返回地麵,在地麵戰鬥是我們的優勢。麵對凶狠狡猾的敵人一定不能放棄這個優勢;另一方麵是關於魔羅族的問題,之前始終認為他們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而現在發生了根本變化,魔羅族成了我們的朋友,但我想提醒大家的是,不能掉以輕心。”
高格明凝重地看著江一寒:“您的意思是…嚴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