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飛怔怔地看著碧綠色的星圖,縱橫向錯的線條刻劃如刀,星宮圓潤無任何瑕疵,縱然是裸露在高原湖畔千萬年倍遭風吹雨打,亦如昨天刻上去的一樣,沒有任何磨損的痕跡。古怪的刻圖中心位置是指甲大小的圓潤星點,而其他星點都如米粒一般大小,星點之間有縱橫的線條相互連接,形成如知網一般的網格。
楚南飛對解讀星圖一竅不通,看到星圖後的第一感覺便是神秘,第二感覺還是神秘!
“南飛,你怎麼了?”周芳華仰頭看著蹲在巨石上麵的楚南,已經發現他的手被劃出血,臉色不禁一滯:“快下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楚南飛忽的想起了在魔羅森林和荒漠深淵裡的能量地圖,尤其是被困九淵之下的亞時空時候,也曾有過一副星圖,是由魔羅王的記憶碎片、五行王印和魔羅寶函綜合在一起形成的巨幅能量星陣圖,與眼前的這幅星圖是何其相似?
本傑明陰沉地瞪著石頂之上的楚南飛,喉嚨裡乾燥得像吞了一嘴沙子一般,臉色憋得通紅,卻一言不發地看著楚南飛起身望向西北的方向。
那場曠古絕今的流星雨來自獅子座,星雨如織點亮了夜空,爆炸淩空震撼著蒼穹,一道赤焰從天而降,劃過燃燒的天空衝向西北,最後消失於蒼穹。那不是一顆普通的流星,因為在闖入大氣層之後燃燒著太陽一般的尾跡,照亮了廣袤的西北天空,而後發生了劇烈的大爆炸!
據傳那場大爆炸蒸發了一萬多平方公裡的湖水,從此後落地點成為不毛之地,並在羅布泊中心地帶形成了一個千餘米的深淵。而那還不是流星的主體爆炸,那顆流星在淩空解體之後,主體繼續飛向極西之地,最後消失在這個世界。
它對這個世界所造成的傷害無人知曉,隻知道後來在極西之地發生了一場曠古絕今的大地震。中國有文字記錄的大地震是公元前二十三世紀左右,即公元前1883年左右,《竹書紀年》雲“帝舜三十五年命禹征三苗,三苗欲滅,地震泉湧。”
楚南飛曾經與周芳華一致認為卡維特人的出現並興盛源於禹皇八年,因為那場獅子座流星雨的緣故。無論深淵行動還是川南的行動,都證明了卡維特人最遲出現的時間不應少於禹皇八年。但科學院對流星雨和大地震的討論止步於曆史和科學理論研究上,對兩人提出的“謬論”不屑一顧。
以夏玖熙副院長為代表的學院派認為,中國處於太平洋地震帶和喜馬拉雅地震帶的中心位置,太平洋、印度洋板塊和歐亞大陸板塊的綜合作用結果,導致喜馬拉雅地震帶活動頻繁,也導致了喜馬拉雅地區不斷地抬高,造就了喜馬拉雅山,形成了世界屋脊。
他們對深淵之下的“神域空間”視而不見,對在“神域空間”內發現了帶有史前文明和域外文明色彩的飛船視而不見,對善於使用超級光子武器的卡維特人視而不見,更不消說在川南的地下空間裡發現的擁有智能的“雷兵”和卡維特人的重重遺存。
還有關於“亞時空”的問題,楚南飛提出了亞時空概念:認為在亞時空內,時間毫無意義甚至是虛無的,隻有空間和能量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世界。在亞時空內,能量軸替代了時間軸,所以那個空間應該叫做“能量域”,周芳華還建立了一種理論模型試圖說明亞時空的物理特性和形成原理。
但這些在科學院的老學究眼中無疑是扯淡,是謬論,是荒唐!
“老楚,你乾嘛呢?快下來啊!”
耳邊傳來喬玉成的喊聲,楚南飛感覺眼前發黑搖搖欲墜,慌忙俯下身體晃了晃腦袋,那副星圖逐漸清晰起來,深刻在楚南飛的腦中。這不是什麼能量圖,隻是一副簡單的幾何圖形,與其說是“星圖”,莫不如叫它“加密地圖”,因為楚南飛突然意識到卡維特人不可能繪製這樣低智商的地圖。
或者說這不是什麼地圖,而是一種有著不同尋常意義的詭秘符號。星圖中心位置指甲蓋大小的圓潤凹槽不過是位置標記而已,譬如某一座雪峰,眼前的這座高原湖,或者乾脆就是這塊巨石本身,而其他星點的位置則代表不同的位置標記,具有同樣的意義。隻不過縱橫向錯長短不一深淺不一的直線令人費解,楚南飛想象不出究竟代表什麼。
喬玉成和周芳華的呼喊沒有影響到楚南飛,依舊如同未聞一般站在巨石頂部,向西北方向望著,繼而又移動一下身體望向對麵綿延起伏的群山,人傻掉了一般。
“老楚這是怎麼了?”喬玉成急切地看著周芳華和狼狽不堪的本傑明怒道:“方才還好好的呢,這麼大功夫怎麼變傻了?你們……你們做什麼了?”
本傑明無辜地聳聳肩,“噓”了一下:“上麵有一副圖,我看到了但沒看明白,楚先生或許是在研究吧?”
研究你個大頭鬼?一副破圖能讓老楚變傻了?
喬玉成氣得直跺腳,扔下衝鋒槍便向上爬,不成想卻被周芳華給攔住:“南飛很好,他在思考呢!”
眾人都不敢打擾,隻得圍在巨石之下仰頭看著,幾名隊員做好了救助準備,以防萬一。而喬玉成緊張地盯著楚南飛,心裡七上八下,知道老楚經常做出格的事情,比如獨自闖地穴、跟僵屍單打獨鬥之類的,但還沒有現在這樣的情況,他真的是在思考?
楚南飛沉浸在緊張地思索之中,所有與星圖相關的信息都在腦中閃過,敏銳的思維按照自己的方式推斷著這幅星圖真正的含義,而對下麵的情況一無所知。
這幅圖的中心位置應該是眼前的湖,而散落在高原湖周圍的雪峰恰好與雜亂無章的星一一向對,形成了一副高原地貌圖。而連接各個星點的直線代表什麼?直線雕刻的深淺不同長短不一,有的是線段並沒有真正的練到星點之上,活著是錯過輻射而去,或是還未到星點,形成殘破的蛛網形狀。
敏銳的洞察力已經讓楚南飛把腳下的圖案深刻在腦中,雖然表麵看似凝望著湖山景色,實則是在尋找與圖存在的內在邏輯。這是常人所無法做到的,不要說是一副複雜的圖案,僅僅是幾條線段的走向看過之後都會片刻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