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心想,你老來得子,且年事已高,卻落個白發人送黑發人,也有一些淒慘。”
“若是,你不再來招惹我,安心享晚年之樂,放你一馬,也未嘗不可?”
“但我又想,我並非聖人,要是放任你繼續存活於世,是不是會對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構成威脅?”
陳天奇自嘲的笑了笑,“這兩個想法的出現,倒是讓我有些猶豫了。”
“不過,你今日所做所為,卻幫我做出了定奪。”
寒風瑟瑟,陳天奇獨站窗台,執煙仰望夜空。
月光播撒,那張俊美且又深邃的麵龐,顯得神聖莊嚴。
林昌呆呆的看著不遠處,那個巍峨的身影。
恍惚之間。
他好像看到,一名位高權重的帝王,因為一些無知之輩,以下犯上,不得不天降龍威,懲戒宵小。
此時此刻,他好似突然明白,陳天奇與自己,根本不就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他終究還是明白的,太晚了。
唏~~~呼~~~
煙杆燃至末梢,陳天奇將煙頭掐滅,轉過身來,行至林昌身旁站定。
“想必,你應該很是想念,你的那兩個兒子吧?”
“沒關係,他們還沒走遠,你,應該能夠趕得上。”
言罷,陳天奇便一刻不作停留,移步朝門外走去。
“朱雀,送他上路。”
朱雀微微躬身,“是。”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夜幕的寂靜。
幾隻早已歸巢的麻雀,被驚得於樹梢嘶鳴。
明月高掛,輕柔月光,將整個夜幕襯托得更顯神秘。
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前一後,於夜晚的街道行走著。
街道兩旁的路燈,將兩人的背影拉得老長。
“龍主,今年過年,你回家麼?”
“家?”陳天奇輕笑,“我的家,不就在這裡麼?”
朱雀恍然,“對哦,現在的龍主,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呢。”
陳天奇微微偏頭,“你呢?今年回去過年麼?”
“不回去!”
“為什麼?”
“家裡的那些人,我不想見!”
陳天奇漠然,朱雀以前好像提起過,她當初是離家出走,無奈之下才參的軍。
如果陳天奇記得沒錯的話,朱雀是跟家裡人鬨了什麼矛盾?
至於是什麼矛盾,朱雀也沒有說。
這是朱雀的私事,陳天奇也不好過多詢問。
同一片夜空,同一輪明月,同一個夜幕。
雲城蘇家,燈火通明。
蘇家大堂,卻見人群湧動,無論是蘇家眾高層,還是雲城一些位高權重的大咖級人物,均是到場。
大堂正上方,一名男子,正麵色陰沉,如同寒冬臘月,井底寒冰,冷徹刺骨。
在他麵前,顫顫巍巍的跪著一人。
周圍眾人,默不吭聲,目不斜視,靜待堂上那位發話。
“是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也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終於開了口。
跪拜那人,神色無比驚恐,將頭深低,不敢搭話。
男子怒斥,“我問,是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
嚴玉宸隻得顫聲回應,“韓先生,我們隻是想幫您收拾那人,好讓韓家幸免於難,卻不想,他竟有這等駭人手段……”
韓三千目光冷徹,“然後呢,你們收拾成功與否?”
嚴玉宸再次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