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翻飛,血腥味如同一種無聲無息的毒藥,刺激著眾人的緊繃的神經。
活了這麼久,他們還是第一次,萌生出如此強烈的求生欲望。
望著近在咫尺的大門,他們多麼想長兩張翅膀,逃出生天。
可,他們知道,麵對這麼一尊魔神,即便是插翅,也難飛!
轟隆!
齊榮耐不住內心驚恐,率先轟然跪地。
“對不起,對不起,求陳皇饒命,我不該對您無禮,我不該覬覦阿雪姑娘,我不該對慕容老現身不敬,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有了這個開頭,其他人也爭相效仿。
嘩嘩嘩~~~
眾人齊刷刷跪地求饒。
“陳皇饒命,陳皇求饒命啊!”
趙吝秀身為一介女流,雖常居高位,但何曾見過這等血腥場麵,已經嚇得幾欲暈厥。
麵上厚重的胭脂,也被她那悔恨的淚水攪花,哪還像個高高在上的貴婦?
至於小青年趙晃,更是驚恐得無以複加,死死抱著自己的母親,麵色蒼白。
回想剛進場時。
一眾來曆不俗的勳貴,指著陳天奇,驕橫跋扈,意氣風發。
那時的他們,將陳天奇看成是一隻所以可以捏死的螞蚱。
現在,陳天奇依舊立身堂堂的站在那裡。
而這些滿堂勳貴,卻一齊下跪,人人自危。
論及身份,其中不乏香火傳承幾代的大家族後人,也不乏於當地隻手遮天的大神級人物。
然而,在絕對的實力與背景碾壓之下,連活命都是一種奢望。
陳天奇指尖微動,一縷煙灰簌簌飄落。
微風拂過,剛好飄在了趙吝秀浸濕的臉頰之上。
放在以往,趙吝秀生有潔癖,從來不允許身上沾染半點汙漬。
可如今,她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此次前來,要不是為了那貪圖美色的兒子,謀求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
她怎會來這鳥不拉屎之地,更不會招惹到這麼一尊瘟神。
趙吝秀悔不當初,早知如此,她真不該淌這趟渾水,安安心心待在家裡,享受她的榮華富貴,不好麼?
正當趙吝秀懊悔期間,她下垂的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雙腳。
趙吝秀自知大難臨頭,身軀如抽風一般戰栗。
“趙夫人,彆這麼快急著求饒,你兒子好像很喜歡我的這位手下,陳某向來喜歡成人之美,你們,還要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趙吝秀以頭搶地,涕泗橫流,“我兒還小,隻是個孩子,不懂事,剛才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陳皇,還望陳皇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他一回。”
“不懂事?”陳天奇嗤笑一瞬,“我看他懂得不少吧?”
“小小年紀,目光淫穢,還知道欺男霸女,想必平日裡這些事,沒少乾?”
趙吝秀:“……”
陳天奇說的沒錯,她的這個兒子,於自家當地,仗著家族權勢,欺男霸女,強刮民脂民膏,無惡不作。
而趙吝秀因為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對他溺愛非常,平日裡都是聽之任之。
闖了什麼禍,給點錢財,又或是強權施壓,也就不了了之。
但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誰能想到,在這個窮鄉僻壤,竟能遇到陳天奇這等通天人物?
“兒子,快,快點向陳皇道歉!”
趙晃不敢怠慢,趕緊露出一副天真無辜的神情,聲淚俱下。
“大哥哥,對不起,這次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