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既然你說起這件事了,我也實話實說。交代了哪又有我的活路?”
“那可不一定!你和張鄉長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殺他無非是殺人滅口,你也肯定是受人指使,把指使你的人交代出來,他是主謀,你就是從犯,這樣還有一條活路。”許南平說。
許南平的心裡很急,今天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逢,但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如果今天晚上不能突破的話,天一亮,自己審問宋國軍的消息肯定會傳出去,那就成了打草驚蛇了。
到時候,張德彪、安長林、田園和那個公安廳的齊副廳長肯定都要有所動作,自己整個就被動了。
想讓宋國軍這樣的亡命之徒交代,除了打掉他的幻想外,還要給他希望,否則他肯定死扛到底,自己把什麼事都給攬下來。
宋國軍的左眼皮微微跳了跳,這一細微的表情沒有逃過許南平的眼光。
“你一個小民警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在公安局裡放個屁都不響!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老大和公安局的關係吧?你們局長都讓著我們老大幾分,就你,我們老大都看不上眼!”
許南平的話,雖然開始讓宋國軍有些心動,但想到自己的老大同安長林的關係,他很快又耀武揚威起來。
他曾經聽張德彪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麵前吹牛,係統縣裡,市裡,省裡的關係如何如何,不過想想也是,張德彪要不是省、市、縣裡都有關係,掃黑除惡這麼久了,像他這種在萬陵縣逼良為娼、放高利貸,暴力催收,早就被當做黑社會給打了!
想要打掉宋國軍這樣的人的心裡幻想,有時候還真的隻能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認為自己的老大有靠山有關係,就必須讓他認識到,自己這邊的靠山和關係比他那邊還要高,還要大才行。
對這樣的人,自己還真的必須“狐假虎威”才行。
許南平笑笑,笑得雲淡風輕,然後以十分不屑的口氣說:“宋明華,你還在那裡做夢呢!你今天為什麼會進來?你覺得你老大今天罩得住你的話,你還會進來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我也明的告訴你,你覺得你們老大有安局長、田書記和祁廳長罩著,可他們大得過市委肖書記嗎?大得過省委王書記嗎!今天在徐書記麵前還不是一樣乖乖的宣布把你們給抓起來了!還有那個罩著你們的吳有福吳所長,今天為什麼沒來?他已經被撤職查辦了,為什麼我今天能坐在這裡審你,你們老大自己都管不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以為會來管你?”
許南平的話就像顆顆釘子,紮進宋國軍的心裡!
自己是昨天晚上當著安長林的麵被關進來的,他也看見了安昌林昨天晚上在新來的縣委徐書記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如果安長林的靠山大得過今天坐在麵前的這個警察,他也不用低聲下氣的服從那位年輕的女縣委書記了,自己也不會坐到這裡來了。
宋國軍越想額頭上的汗珠便越情不自禁的浸了出來,他的內心已經有些猶豫了。
許南平一看自己的這招奏效了,集中火力繼續猛攻宋國軍的防線!
“根據我國《刑法》234條規定規定,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犯前款罪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彆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像你這種故意謀殺致人死亡的,主犯麵臨的處罰隻有一個,那就是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