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還是在雲州的金凱旋大酒店,還是在二樓的那處小包廂,還是四個穿行政夾克的乾部。
教育局局長焦談、安監局局長吳石、建委主任陳建安、交通局局長宋亞洲,一個個已經喝得麵紅耳赤了。
借酒澆愁,愁更愁啊,新任市委書記到來的第一天,就讓他們感到了寒意。
今天雲州市的所有乾部,不管是在酒店裡像他們四個人聚在一起喝酒的,還是在家裡和老婆孩子議論的、甚至,包括雲州市的市民,討論的話題絕對是這位新來的女市委書記。
隻不過教育局局長焦談、安監局局長吳石、建委主任陳建安、交通局局長宋亞洲可能知道的更多內幕,就比如逸雲區常務副區長何應久因為心臟病突發去世。
他們對何應久太了解了,上次的聚會,要不是何應久率團出去招商了,那麼他們那天喝酒的就不是四個人,而是五個人。
“老何今天中午在辦公室裡心臟病突然發作走了,大家都知道吧?”交通局局長宋亞洲說。
“知道,這能不知道嗎?整個雲州官場上還有誰不知道?什麼心臟病突發,老何這是被嚇死的!”安監局局長吳石有些鄙夷的說道。
“老何身體本來就不好,哪受得住這麼驚嚇?沒那個膽量,手又要伸那麼長,這是何苦啊?”教育局局長焦談歎了口氣說道,語氣裡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
建委主任陳建安有些不悅的說:“人都走了,還老議論他晦氣不晦氣?我們能不能換個話題?彆提老何了,我得到的消息,今天紀委已經帶走了四個,除了機關事務局辦公室主任鄭利海,稅務局、市監局、城管局也在今天中午有人被帶走了,雖然級彆都不高,但值得我們警惕啊,徐雨萌這次看來是準備從基層開始抓起,從下往上開始反腐,我看有這樣的苗頭。”
“從下往上抓?那她第一個開刀的就是那些小卡拉米了,至少我們這些人暫時是安全的,你看我們這些人是不是找時間去跟她彙報一下工作?”宋亞洲建議說。
“我看還是憑彆去了,聽說徐雨萌這個人油鹽不進,很難打交道,如果我們這時候去彙報工作的話,劉市長會怎麼想?”吳石提醒道。
“再難打交道也得去試試啊,不然我們幾個豈不是坐以待斃?”焦談說道。
“要不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她到底想乾什麼再說。”陳建安建議道。
“那就先看看?”宋亞洲疑惑不定。
“先看看。”焦談應和。
“好吧,那就先看看。”吳石也說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四個人裡麵可不準出叛徒。”陳建安說。
“那的。兄弟們,走起!”宋亞洲站起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