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放心吧,平原同誌,我們進去吧。”
趙山東下樓,把門給打開了。
遲平原在前麵帶路,走進房門的時候,他忍不住朝趙山東吐槽說:“趙山東,你們夫妻倆架子可夠大的,要市委徐書記來了才開門,你這也太不把我們這些區裡和街辦、社區的乾部放在眼裡了。”
趙山東也不回答,“吱扭”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房子裡已經沒有了電,門一關頓時光線有些暗,習慣了寬敞明亮的徐雨萌過了好一會才適應屋裡的昏暗,可能是一直開早餐店的緣故,徐雨萌感覺整個房子都是油膩膩的,房間裡擺了一些可以折疊的那種桌子,和一大摞的塑料凳。
趙山東抽出幾張塑料凳,徐雨萌也不嫌臟,接過凳子坐了下來,一盤的遲平原有些遲疑,看見書記毫不猶豫的坐下了,也隻好接過塑料凳坐下來,卻總有些坐的不太自在,那些塑料凳真的不乾淨!
趙山東在徐雨萌對麵坐下,拿出黑的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熱水壺,幫徐雨萌和遲平原倒水,水杯是那種裝過白酒的口杯,玻璃的。
還是徐雨萌先開口了。
“聽說你這個早餐店開了,有將近30年了,確實挺久的哈,開30年不容易啊。”
趙山東冷冷的嗯了一聲,端起水杯,自顧自喝水。
“能守著一個早餐店開30年的人,肯定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你對這家早餐店的感情肯定很深啊。”
徐雨萌繼續說道。
她的話讓趙山東臉上的冷意去掉了好多,臉色也有些緩和了下來。一看市委書記和區委書記一點沒有嫌棄自己這裡,終於開口說話了:“誰說不是呢?這個店從我爸爸開始就在這開了,一晃差不多30年了,我爸也是用這個店把我拉扯大的,我也是靠這個店供自己的孩子去讀書,現在說拆就拆了.......我們家的情況特殊,和其他街坊不一樣,和他們的房子是一樣不錯,但一直是做店麵在使用的呀,拆遷過程中,不能讓我們老實人吃虧不是?”
樓上突然傳來田桂花色厲內荏的聲音:“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堅決不同意拆!要不然我們就喝農藥去死!”
這夫妻倆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遲平原說:“不要動不動就說喝農藥啊,死啊活的,我和徐書記來就是解決問題的,你們的條件可以說.........”
趙山東打破遲平原的話說:“你們一個市委書記、一個區委書記坐在我家裡,街道辦事處的人肯定會答應我的條件,到時候你們拍拍屁股一走了,這些人又老生常談,我到時候又找誰去?”
遲平原的臉上紅了紅,書記在這,自己總不能不表現一下。
“我們區裡和街辦說話肯定是算數的,但話不能這麼說,你這個明明就是普通住宅,雖然是開的店,沒錯,但是你這個是沒有營業執照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非法的,之所以能讓你開下去,就是考慮到你家困難,特殊情況........你不能把區裡和街辦、社區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啊,現在反過來要求按照店麵的拆遷標準進行拆遷,你自己說說你這樣的房子,能不能送店麵?”
趙山東一點不為所動的辯駁說:“這房子是你們政府要拆的,對不對?如果不拆,我的店還可以繼續開下去,是不是?隻要我的店能繼續開下去,那事實上就是店麵了,所以我要求按照店麵的標準拆遷,這個要求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