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聖明。”吳書來又添上一句。
乾隆被吳書來弄的語塞,“給朕滾出去,看見你就煩。”
吳書來猶豫了兩秒,側倒在馬車裡,默默的滾出簾子,所幸外頭有武功高強的侍衛。
乾隆氣的看都沒看,隨手拿起幾案上的東西就扔了出去。
趕車的侍衛扶著吳書來坐起,一臉同情的看向吳大總管和滾落出馬車的茶杯。哎,和皇上同坐一輛馬車那也得有福氣有造化才成,就像之前高淳縣府的杜小姐,那小嘴一定甜。還能逗得皇上開懷大笑,那才叫真正的有本事。
乾隆無奈地撫額,嫌棄了自己一番,他怎麼會和一個宦官討論女人的問題。以前看著吳書來也挺機靈的,怎麼今兒就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呢。
他原本隻是想問問吳書來,杜若蘭的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畢竟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按他昨晚想出的路子,他會照常的寵愛她,隻是在她未及笄之前寵幸一下彆人,這樣應該合理吧。
乾隆告訴自己,這樣也不算是負了她,他仍然隻喜歡她。旁的女人隻不過是泄欲工具罷了,一點都不會影響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說的過一點,就算哪個懷孕了,他也可以為了杜若蘭不要這個子嗣,這樣的恩寵可是舉世無雙了。
每回回京都這樣突然、急切,想必小丫頭是這般才覺得他不可靠。乾隆發覺自己現在滿心滿腦的都是杜若蘭,早知道走的時候應該把她隨身佩戴的荷包拿來,也不會現在連個念想也沒有。
“吳書來,給朕滾進來磨墨。走進來。”
吳書來低著頭安分地磨著墨,馬車才走出高淳沒多遠呢,萬歲爺就給杜小姐寫信,這宮裡的娘娘們要是知道還不得揉壞好幾條帕子。
洋洋灑灑一大片,明示暗喻整大張,目的就是讓杜若蘭給他做個荷包。下意識的避過了“承諾”的問題,即便他寵幸了彆人,隻要不懷孕,杜若蘭必然是會理解的。既然這樣,那說與不說有什麼關係呢。
乾隆寫完信安心下來,等回到宮說不定就能收到小丫頭的回信了,要是小丫頭上心,一定連帶著荷包一塊送過來了。乾隆心滿意足的想著杜若蘭倚窗而坐為他縫製荷包的場景。
杜若蘭收到信的那天,正值方正彆彆扭扭地跟著方老先生來杜家。杜若蘭滿頭霧水,今天是上課的日子,怎麼方正也過來了。
“先生好。”杜若蘭用過早膳就在書房邊練字邊等方老先生,方老先生照例手上拿著一本書,尾隨身後的方正今兒穿著湖藍色的衣衫,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就是不肯看她。
“正兒難得開竅了,要學漢學。他底子薄弱,單日讓他跟著你旁聽,雙日我再單獨教他。”方老先生笑眯眯的為杜若蘭解惑,嘴角扯的老高,笑意掩都掩不住。
杜若蘭驚訝的看向方正,又好生不自在的看看窗外的太陽,地球還好好的轉著呢,太陽也掛在東邊呢,方正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直到午膳過後,杜若蘭才有機會詢問方正。
“你這是被軒表哥同化了?”一個早上,杜若蘭時不時瞅一眼方正,還真一本正經的聽課。
“不是你說要學的嗎。”方正撇撇嘴,尷尬的撓撓頭,又伸手扯下頭頂的一片樹葉,“我想過了,我一定得當大將軍。”
杜若蘭萬萬沒有料到居然隻是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她像從來沒見過方正似的,眼睛使勁睜到最大,以一個小粉絲的身份繞著偶像轉了一圈,最後一臉恭敬的表情和方正雙眸對視。
“方正,加油,好看的:!”杜若蘭右手手臂抬起,拳頭握緊,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加油?加油是什麼?”單純的方正同學一臉好學的看著杜若蘭,蘭兒一個弱女子學識都如此淵博,他要努力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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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爺的信。”蘇嬤嬤把溫熱的奶茶放到小桌上。
杜若蘭習慣睡前喝牛奶,可清朝這時候的牛奶製取工藝還不夠完善,總留著股腥膩味。杜若蘭和母親提了一下,蘇嬤嬤知道了就讓人試著把煮好的茶倒進些試試杜若蘭愛不愛喝,說是宮裡都是這樣做的。杜若蘭茅塞頓開,她怎麼把奶茶這東西給忘了。這睡前一杯牛奶自那以後就改成了睡前一杯奶茶。
杜若蘭喝下溫熱的奶茶,將杯子遞回給蘇嬤嬤。
“外頭有小丫鬟和杜康守著,嬤嬤早些去睡吧。”
蘇嬤嬤點點頭,從屏風上取來一件淡粉色的薄外衫給杜若蘭套上,又將窗子關好,“姑娘小心著涼,信就明日再回吧。”
杜若蘭聽話的將外衫攏緊些,笑著看蘇嬤嬤退出房。
想來乾隆還未回到京城,怎麼那麼快就有信。好奇的打開,看完後杜若蘭煞是無語。
隻是想要一個荷包罷了,咬文嚼字的。把信收進首飾盒旁的小木盒中,拍拍小枕頭,杜若蘭就決定睡了。往常睡前,或者說一有空,她就愛盯著係統看,心裡念著乾隆在乾嗎,有沒有想她。她現在必須要戒掉這個破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