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番外 洞洞餓(1 / 2)

這是杜若蘭入京以來在宮裡度過的第五個臘八節。

如同她初入宮那年一般,今年的雪下的很大。宮裡負責清掃的太監們每日清晨都會把紫禁城裡的路清掃的乾乾淨淨,但往往不過一會兒,還透著雪水的路麵又會蒙上一層薄薄的銀白,相比之前厚厚的一層積雪更容易讓人滑倒。

永壽宮的院子裡也是積雪厚重,杜若蘭卻不讓多加清掃,銀裝素裹的紫禁城更有一番韻味。好吧,實際上不過是她喜歡玩雪的一個借口罷了。永壽宮的太監首領李和有雙巧手,帶著一群小太監們在院子裡堆了好些個栩栩如生的雪人兒。繞著大院子,十一生肖堆了個遍,唯獨少了“龍”。

杜若蘭親自上陣堆了一個雪人,上頭一個小球,下頭一個大球。拿了黑炭敲了倆小塊給雪人安了眼睛,從小廚房偷了根紅蘿卜削的尖尖的給安上鼻子,最後樂顛顛的去拿了金線在額頭描了一個“龍”字。

永壽宮的奴才們每每經過乾隆的“肖像”都不忍直視,主子什麼都好,但老天爺還是公平的。所謂人無完人,堆雪人什麼的看來完全不是主子的長項啊。再瞅一眼乾隆“肖像”的腳邊,還有三個完全不知所謂的小團子,據說那是三個小主子。

如此看來,萬歲爺的這隻,還是極美的。

乾隆除了撫額也隻能認了,勾著嘴角,摟著一臉等他著表揚的杜若蘭,看那期待的表情就跟嗷嗷待哺的小奶貓一樣。乾隆的心坎瞬間變得暖乎乎,真誠的誇讚道,“媛寶堆得真……像個雪人。”

杜若蘭也毫不臉紅的受下了。

過完臘八沒幾日,杜若蘭就拿到了內務府製衣局新送來的衣服,白色的毛茸茸的一玄一玄的。

杜若蘭滿眼冒著萌動的桃心,讓宮女們又添了些炭火,把永壽宮烘的熱騰騰的,又讓嬤嬤們迅速把三個幸夥剝的光溜溜的。

“快,給他們穿上。”杜若蘭把手上的兩件大些的衣服遞給嘟嘟和兜兜的奶嬤嬤。自己給同樣赤條條的鬨鬨,也就是小永瑄穿上衣服。

鬨鬨一見自己被剝光,條件反射的以為要被抱去洗澎澎玩水了。嘴巴咧開,興奮的踮起腳借著額娘的手勁兒在她大腿上蹦躂,完全不聽指揮。

“鬨鬨,彆以為你叫鬨鬨你就可以不停的鬨!”杜若蘭後悔了,當初她就該給永瑄取名乖乖的。

嘴上雖這麼說,可還是擔心他著涼,忙讓蘇嬤嬤搭把手,一塊兒給鬨鬨換上了小衣服。

片刻後,榻上就坐著三隻小萌狐狸。

雪白的狐皮被製成了四件連體的衣服,還有一件是留給杜卓淵的。狐狸裝把小包子們團團包起來,帶上帽子,兩隻白色小耳朵就立在頭頂,絨毛輕厚,小包子們一穿上就肥了一圈,圓滾滾的三隻。

鬨鬨好奇的看著哥哥、姐姐變身,搭著杜若蘭的胳膊就蹭地站起身去抓嘟嘟身後的白絨尾巴。小肉腿微微蹲下,小屁股翹起來,自己屁股上的尾巴也跟著湊到杜若蘭眼前。

杜若蘭被萌的眼睛都笑沒了,全身閃著粉色泡泡,挨個兒的抱起來使勁的親。製衣局的太靠譜了,完全理解了她的中心思想。本來狐皮是乾饅杜若蘭做披風的,她惦記著二十一世紀的熊貓裝、兔子裝,就讓他們給寶寶們做了狐狸裝。

乾鹿未進門就聽見屋子裡熱鬨的笑聲,也自然的流露出笑容。對於乾隆來說,永壽宮裡的三個小寶貝生來最大的用處就是逗他們額娘開心。

乾隆在外間退掉披風,在暖爐邊烘著身子上的冷氣,隨之走入裡屋。

“阿瑪……”兜兜正對著屏風的方向,乾隆一走進來就眼尖的看到了,旋即蹬著腿要下塌去迎接乾隆。

自兜兜和嘟嘟喜歡滿屋子亂爬起,寢殿裡的地麵上就鋪上了厚厚的毛毯,屋子裡所有的擺設邊邊角角的也用絨布包起來,省的他們不小心碰傷到。這倒是讓他們都習慣不穿鞋子的瞎跑了。

杜若蘭幫忙把兜兜放下床,嘟嘟也跟著一塊兒下去。

乾隆看著兩隻雪白的懸狸蹬著短腿就跑到他跟前,一人抱住他一條腿,齊聲聲的拉著腔膩著喊道,“阿瑪……”

“阿瑪,額娘給我們做的新衣服哦。看,看,這是耳朵……”兜兜搶先獻寶。

“還有尾巴,還有尾巴……”嘟嘟不甘落後地轉過身子,翹起小屁股。

乾隆配合地彎下腰摸了一把嘟嘟的大尾巴,又捏了一下兜兜的狐狸耳朵,唇畔滿滿的笑意,眼睛閃過一絲不明的亮光。

“有沒有謝謝額娘呢?”

“有……”

乾隆欣慰的一手抱起一個回到榻上,捏了一下那隻更小的狐狸,把小懸狸交給懸狸們看顧,自己抱過一直對著他微笑的小女人。

“爺給你做披風的狐皮就都給這幾個小崽子了。”乾隆親昵的輕咬了一下杜若蘭挺翹的鼻尖,一點不避嫌。

“哪兒是小崽子,那是媛寶的乖寶寶。”杜若蘭推開乾隆湊進的臉龐,嬌嗔道。

乾隆親了一下撅起的小嘴,“好,好,他們是你的乖寶。你是爺的乖寶。”

乾隆不厚道的直接將親生的三個小包子排除在外了。

用過午膳,乾隆帶著吳書來急匆匆的就離開了,據說是臨年邊事兒多。杜若蘭歪歪腦袋乖乖的送乾隆出門,嘴裡卻低聲嘀咕著,“爺今兒居然都沒賴著要午睡,看來真的是很忙。”

吳書來也正奇怪萬歲爺今兒竟然就用了個午膳就回養心殿,就聽見禦攆上的乾隆吩咐道,“去製衣局。”

吳書來一愣,趕緊讓人繞過養心殿去內務府。可心裡卻惴惴不安起來,萬歲爺不會突然看上製衣局的哪個宮女了吧!這念頭一閃過,吳書來就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呸呸呸,就萬歲爺這幾年成日算計著皇貴妃想讓她做皇後的情景,彆說宮女了,就算把大清所有的女人都送來,萬歲爺也不屑一顧啊。

過了幾天吳書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轉眼間就到了除夕夜,後宮眾人一道吃團圓飯。嬪妃們都和樂的用著年夜飯,除了去年新進宮的福貴人和新常在穿著分外的喜慶、惹眼,其他妃嬪們隻笑笑也懶得提醒什麼。有時候沒吃過虧就長不了記性,這普天之下就沒誰能破了那位給皇上下的*咒。

果不其然,晚宴剛開始沒多久,福貴人就沒臉沒皮的湊上去打斷了乾巒杜若蘭的咬耳私語。緊接著就看見福貴人身形一顫,麵如土色的回到了席上。

“除夕夜的乾嗎嚇她。”杜若蘭戳了下乾隆的胸膛,美目愛嬌的瞪了他一點。

乾隆把人摟進懷中,好不正義的說道,“爺說的是事實,她阿瑪的確手上有點不乾淨。”

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這個女人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和媛寶談情說愛才遷怒的。

新常在不明所以,但仍然躍躍欲試,要比年輕,她可是比杜若蘭還年幼三歲。於是,同樣的遭遇又發生了在了新常在身上。

乾羅恨的想著,以後誰要是敢在選秀上做文章硬把女兒往後宮塞,他就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查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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