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鳶也知道這些。
她呆愣了片刻,她抬手擦了一把眼淚,哀怨道:“憑什麼呀?”
事到如今,她仍舊十分不服氣。
在她看來,薑令芷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婦,卻占了尚書府嫡長女的位置,成了高高在上的蕭四夫人,還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
這滿大雍的一品誥命夫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偏那個賤人就占了個位置。
而她是薑家從小精心教養長大的女兒,如今還懷了國公府的孩子,卻還要被逼著做妾。
陸氏又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照阿娘的意思,就應了吧。做妾也不打緊,好歹是個貴妾。隻要你勾住了蕭宴,往後不愁沒有扶正的機會。”
薑令鳶兩行清淚落下:“憑什麼我做奴才,她做主子。”
楚氏神色沉了幾分,眼底滿是心疼:“阿娘聽說,那蕭景弋他活不過仨月,那個賤人她風光不了幾日的。”
頓了頓,又輕輕補充了一句:“鳶兒,你嫁過去......才能見機行事呀。”
薑令鳶神色一頓,疑惑地看了楚氏一眼,似是明白了什麼,眼睛亮了幾分,最終應了下來:“......好。”
送走陸氏,楚氏去書房找薑尚書。
薑尚書正在書房作畫,聽到楚氏說,薑令鳶願意去做妾後,頭也不抬道:“下賤。”
楚氏眼底閃過一絲怨恨:“老爺,令鳶她到底是自小在您跟前長大的,您竟一絲關心也沒有嗎?”
薑尚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楚氏隻覺得一股涼意從尾椎升起,叫她無端打了個哆嗦。
他收回視線,繼續低頭作畫:“滾。”
楚氏憋住快要掉出來的眼淚,恨恨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