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公在府裡沒出門,一直到眾人回府,才知倆兒子都出事了,頓時鬱悶心疼不已。
他這國公府是不是風水出了問題,怎麼一天天的風波不斷啊。
他先去雅園看了老大那被鞭子打得皮肉翻開的後背,當真是叫人心疼不已。
再去順園看了看老四被炸傷到深可見骨的胳膊,他更是心驚肉跳。
這好好的家裡怎麼就安穩不下來呢?
“怎麼會鬨成這樣?”蕭國公皺著眉頭,下意識地皺眉看向薑令芷。
他對薑令芷還是有些憋著氣。
從前,他覺得薑令芷倒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照顧景弋,替景弋延嗣,實在是大義。
但是自打蕭景弋醒來後,就三番兩次地為了她,不是當眾給親大哥難堪,就是頂撞他這個父親。
說不好,今日也是因為她在那挑撥離間,才害得兄弟倆鬨成這樣的。
要知道,婦人們的枕頭風啊,可厲害著呢!
薑令芷還未說話,蕭老夫人就冷哼一聲:
“你衝著我兒媳婦厲害什麼?今日遊湖的船炸了,景弋和令芷差點命都沒了!你那好大兒受罰,是他自己個敷衍塞責,釀出了大錯的緣故,能留下一條命,還是景弋在皇帝跟前求的情!”
自打蕭景弋醒來後,蕭老夫人就對國公爺攢著怨氣。
老大一家子做的那些齷齪事,國公爺是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
他隻是奉行著,不癡不聾不做家翁。
事情隻要不鬨到他跟前,他就不管,就算鬨到他跟前,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味地粉飾太平。
從前老四沒醒來的時候,令芷被老大一家子欺負成什麼樣子了,他總是視而不見。
今日小兒子小兒媳命都快沒了,在國公爺眼裡,就是比不上大兒子的體麵。
蕭老夫人越說越是不滿:“你隻管去心疼老大好了,反正因著他的失職,皇帝革了他的官,金口玉言下令不許他繼承國公府的爵位!”
她原本也算是個嚴厲的母親,可自打體會過痛失兒子的哀慟後,她現在再也嚴厲不起來了。
景弋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她怎麼能不心軟疼愛?
和她的孩子比起來,就算國公爺是她夫君,那也得往後退一退!
蕭國公大驚失色:“什麼?”
他當然聽出來自己夫人的不滿。
可是他這個爹難做啊,四個兒子三個娘,手心手背都是肉,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他隻是想讓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勁往一處使,才能讓蕭國公府長盛不衰啊!
老大一家子針對老四媳婦,那也是因著老四媳婦,原來是蕭宴未婚妻的緣故,這種矛盾打從令芷進門那一日就有了,是非黑白他也難斷崖!
況且,他也不是一味地置之不理,他也屢次懲處過蕭宴呀!
而得知兩個兒子出事是因為遊船被炸毀才受傷牽連後,他又有些訕訕的。
這確實和老四媳婦無關,他方才的語氣實在不好......
隻是他一把年紀了,要他向小輩認錯,他又實在說不出口。
蕭景弋看出蕭國公的窘迫,適時開口道:“父親,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說。”
蕭國公忙道:“好,好,今日東苑的事,你好好和為父講一講。”
“去書房吧。”蕭景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回頭又看向蕭老夫人,恭敬道:“母親也一起來聽一聽,可好?”
蕭老夫人自然也是應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