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漸漸遠去的雜亂腳步聲,他緩緩眯了眯眼,把背上的人,交給了狄青。
隨後摸上了劍柄,迅速衝了出去。
李坦身邊跟著的四個護衛,隨之唰的一下抽出劍來:“什麼人!”
蕭景弋冷哼一聲,劍尖劃過,利落地解決了趙懷民。
脖頸上的鮮血瞬間飛濺,趙懷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怎麼越來越冷了。
後來脖子痛得厲害,又趕緊地伸手想要去按住傷口。
卻發現腥熱的鮮血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將他整個人都染紅。
他努力地張了張嘴,想說,劫獄就劫獄,彆殺他呀,他還有大好的前程呢!
但是漏風的氣管已經讓他出不了聲了,鮮血甚至急不可耐地從他嘴裡噴湧而出,隨後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蕭景弋甚至都沒有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隨之衝著李坦就逼了過去。
李坦看著瞬間沒了性命的趙懷民,嚇得站在原地手腳發顫。
月涼如水。
他隻覺得自己像是結了冰一樣,居然,居然是蕭景弋。
直到身邊的護衛又一次倒下,腥熱的鮮血飛濺到他臉上,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色煞白:“快帶我走!”
剩下的兩個護衛深知不是蕭景弋的對手,誰都不敢戀戰,急忙拉著李坦的胳膊就施展輕功狂奔。
蕭景弋抬頭看了看已經泛起魚肚白的天色,任由他們去逃。
反正此刻,整個朔州城隻怕是已經圍得像個鐵通一般。
沒有他的命令,一隻蒼蠅也彆想飛出去。
聽到外頭動靜漸小,狄青扛著馮康出來,眉頭緊皺:“將軍,馮將軍渾身都在抽搐!”
“你去找鄭威,讓他全城搜捕李坦的下落,若有誰敢反抗不配合,以逆賊就地處決。我帶馮康去藥王穀。”
藥王穀離朔州不近,但馮康被折磨成這樣,請來尋常的大夫也無用。
李坦到底年輕,還未及冠,事情隻能看到表麵,抓大夫這主意,實在是太淺薄。
不過由此可見,瑞王也是窮途末路了。
事情進展的比他預想的還要順利,剩下的,照原計劃隻待甕中捉鱉便是。
狄青忙拱手應下:“是!”
......
天亮了。
上京一如往常的繁華熱鬨。
而這熱鬨中,又摻雜了一絲叫人無法輕易察覺的躁動。
薑令芷甚至是一夜未睡。
她醒來時,絲毫不覺得困,一雙桃花眼亮的嚇人,她現在的心力就好像是吞了一顆千年人參一般。
她坐在鏡前,看著自己稍顯稚嫩的五官,吩咐道:“取我的一品誥命朝服。”
照大雍的規矩,非重大冤屈及機密重情不得引奏登聞鼓。
否則以擾亂朝堂為由,輕則重打十鞭子,重則斬首。
而其中狀告皇親國戚時,不論何人敲鼓又因何緣由,都要先受十鞭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