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周貴妃被抬進廂房時,整個人就剩一口氣吊著了。
舞陽顧不得自己頭皮稀爛的疼痛,撲倒在周貴妃的床榻邊,滿臉擔憂。
一聲“母妃”還未喚出口,就覺得臉龐一陣劇痛。
“啪”的一聲。
一記耳光重重抽了過來,她整個人被扇得撲倒在地,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她抬過頭,就見方才在外頭還溫潤如玉的李承稷,正滿臉陰戾地盯著她:“怎麼回事?”
舞陽不自覺都開始渾身發抖。
打小,她就害怕自己這位三皇兄。
或許在外人看來,三皇兄性情最是溫和不過,可唯有她知曉,三皇兄背地裡有多狠。
伺候他的奶嬤嬤歲數大了想出宮,三皇兄表麵答應,又是給銀子又是給房屋田地,可背地裡,立刻就將人亂刀砍死大卸八塊丟入亂葬崗。
隻因,在三皇兄看來,這是背叛。
舞陽還記得,她五歲那年,送了母妃一隻小貓。
母妃十分喜歡,難得誇了她兩句。
當天,三皇兄就說自己被貓抓傷了。
將小貓活活打死還不算,還剝了皮送到舞陽的床榻上。
隻因三皇兄認定她是在向母妃爭寵。
可偏偏在人前的時候,三皇兄表現得對她萬分嗬護,叫她有苦說不出。
舞陽聲音發著顫,不敢有隱瞞,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個乾淨:“......母妃,母妃隻說她不喜那薑氏,想要在席麵上除了她。
那酒壺裡頭有機關,酒水一邊是乾淨的,一邊是有毒的,許是,許是宮女倒錯了......”
方才那位端酒的宮女此刻就在屋裡跪著,聞言,幾乎癱軟在地:“不是,不是奴婢,奴婢沒有倒錯......”
李承稷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耐地揮了揮手。
舞陽會意,連滾帶爬地起身,揮手狠狠一記耳光,扇到宮女臉上,就像是方才李承稷打她那樣。
宮女頓時撲倒在地,哭喊著求饒。
舞陽猶不解氣,抬手就從頭上拔下一枚簪子,狠狠刺向宮人,怒道:“賤婢,這點事都做不好,把母妃害成這樣!”
宮女臉上迅速被戳出幾個血洞來,痛得在地上打滾,尖叫道:“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沒有倒錯酒........”
“還敢狡辯!”
舞陽一簪子戳進宮女的咽喉,隨著撲哧一聲響,腥熱的血飛濺,宮女再也說不出話來。
“來人,拖出去。”
很快便有小太監進來,習以為常般地將這小宮女拖走。
李承稷又催道:“太醫呢?怎麼還不過來!”
舞陽趕緊應聲:“我去催。”
沒一會兒周貴妃隨行的兩位太醫就小跑著過來。
看見麵色慘白,已經開始七竅流血的周貴妃,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這是中毒了啊!
“快!拿碳灰和堿水來!”太醫忙吩咐了一聲,叫人去拿催吐的東西,又趕緊撲上前去,把脈地把脈,紮針的紮針。
太醫愁容滿臉:“殿下,公主,貴妃娘娘腹中胎兒怕是保不住了......”
太醫心裡感慨著,貴妃懷胎才兩個多月,都還沒坐穩,就跟著母體如此受罪,能保得住來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