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芷看了看笑裡藏刀的李承稷,再看看跟在他身後那個殺氣騰騰的姑娘,當然明白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姑娘一看就是身手極好的,又一副視她為死敵的神情,手裡拎著的馬球杆就好像是拎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劍一樣。
就好像隻等著一會兒在馬球場上,砍碎她的腦袋。
薑潯儼然已經緊張起來:“阿芷,你就在一旁看著,不要上場了。”
李承稷聽見這話,笑了一聲,極不客氣道:“薑二公子口氣倒是不小,莫不是想以一對二?可本皇子怕你輸得太慘,臉上難看。若不然你再尋人組個隊,替代蕭四夫人吧。”
就差明晃晃地直說,今日薑令芷若不上場,就得是其它無辜之人替她去死。
薑令芷看著李承稷,緩緩扯了扯嘴角,轉頭安撫薑潯:“二哥,來都來了,咱們就陪三皇子殿下好好玩玩。”
薑潯眯了眯眼,眼底一片怒意。
他雖然紈絝了些,可草菅人命的事情他乾不出來。
從前,他與這些皇室中人未曾有過太多接觸,今日還真是開了眼了。
他暗暗在心裡發誓,今日若是他和阿芷在這馬球場上出點事,回頭定要讓爹爹給他報仇,把周貴妃三皇子參個底朝天!
他逼視著李承稷:“好啊,那就打一場。”
李承稷哼笑了一聲,像是在鄙夷這對兄妹死期將至,又像是得意於自己如此精準地拿捏人心。
他抬手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球杆,憑空劈了一把,就像是一劍開天辟地的感覺。
隨後看著薑潯挑了挑眉道:“聽聞薑二公子騎術極佳,是薑大將軍親自教的,可要讓咱們好好開開眼了。”
說罷,就要往馬球場中走去。
薑潯當即不甘示弱的拿球杆要跟上去。
薑令芷一把扯住他,朝著李承稷適時開口:“三皇子,等一等!”
李承稷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薑令芷,目光帶著些疑惑和不耐。
怎麼,這種下賤的泥腿子是舍不得去死,臨時想出了什麼討饒花招嗎?
雖然這個賤人生得不錯,性子也膽大狂放,敢替昏迷不醒的蕭景弋延嗣。
若是放在旁的事上,這樣的女人求到他跟前,他定然也想試試,那是個什麼滋味。
但現在不行,畢竟母妃已經特意叮囑過了,一定要殺了這對兄妹。
就算是她現在脫光了求饒,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緩緩挑了挑眉:“嗯?”
他笑著看著薑令芷,但笑意不達眼底:“蕭四夫人,有什麼話就一起說完吧。”
他自認還是仁慈的,總要給人說遺言的機會。
薑令芷看著李承稷這幅勝券在握的模樣,眨了眨眼:“三皇子,隻打馬球未免也太無趣了,連個彩頭都沒有。不如這樣,咱們打個賭,贏了的一方可以提個要求,如何?”
李承稷聽到這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
這真是死到臨頭了還在異想天開!
怎麼,這個薑氏難道還沒意識到她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嗎?
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跟他討價還價的?
還贏的人可以提要求?
他能向兩個死人提什麼要求?要求他們下地獄的時候替他給閻王問個好嗎?
簡直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