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芷冷冷一笑。
在權利高處生活久了的人是這樣的。
隻許他們有特權,視人命如草芥,但不許旁人有一絲一毫反抗的行為。
蕭景瑤被她笑得心裡發毛:“你笑什麼?你......三皇子都傷成這樣了,你非但不知悔改,還敢幸災樂禍!”
“笑你堂堂榮國公府當家主母,行事怎麼就這麼不!要!臉!”
薑令芷一字一句地高聲罵道,又質問道,“有功夫在這替三皇子打抱不平,卻沒功夫給我二哥找個大夫過來?都是在你榮國公府的場子上受的傷,你們卻這般區彆對待,這就是你們榮國公府的處事之道?”
蕭景瑤簡直要氣瘋了。
出嫁前,她是蕭國公府的嫡長女,出嫁後,她又是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還從未敢拿這樣粗俗的話來數落她!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蕭景瑤隻覺得臉上好像被重重扇了一巴掌一樣。
她幾乎立刻就想發作。
還是周世子攔住她,低聲道:“一個瘋婆子,你彆跟她一般見識,快去叫個大夫來,彆落人口舌。”
薑潯上一場就受了傷,就一直在馬球場邊上待著,到現在馬球賽都結束了,還沒大夫來看過他。
而三皇子一墜馬,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榮國公府隻是個辦宴會的,此時這般行事偏頗,未免叫人覺得,似乎是在故意針對薑氏兄妹。
那這事細想起來,可就有意思了。
到時候,隻怕是榮國公府再不想被牽扯上,那也是脫不了乾係了。
蕭景瑤一聽周世子提醒,頓時就冷靜下來。
她也顧不得難堪,趕緊嗬斥身邊的下人:“都是死的嗎?我方才忙著顧不上也就算了,難道你們沒瞧見薑二公子傷了,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還不快去給他找個大夫來!”
“用不著!”薑令芷冷哼一聲,沒再理會蕭景瑤,而是吩咐薑潯的小廝:“去拆塊門板來,抬著二公子走。”
蕭景瑤:“......”
用不著大夫,就用得著門板是嗎?
那兩個小廝對視一眼,忙朝薑令芷一拱手:“是,大小姐!”
此時,因為薑令芷和蕭景瑤的對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他們。
方才那些向她親近示好的女眷,這會兒看她的眼神又變得疏離、客氣、審視,仿佛生怕過早地站隊,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景曦和蕭玥已經從涼棚裡小跑過來,站在她身邊,一副要給她撐腰的樣子。
倒是方才那位主動湊上來討好的永定侯趙夫人,這會反倒是皺著眉頭,一副斥責的語氣:“蕭四夫人,這馬球賽是打馬球的,可不是鬥氣逞凶的,你故意傷了三皇子,照規矩,怎麼著也該給三皇子磕頭認錯才是。”
趙夫人一開始的確是存著討好攀關係的心思,但這會再看薑令芷,就覺得她是在自掘墳墓。
她本以為能做將軍夫人的女子,總該是矜貴自持的,卻沒想到,竟是跟個潑婦一樣耍橫蠻乾。
這樣到處惹禍的女子,能有什麼前途?
隻怕是今日過後,這一品誥命夫人的封號就得丟了。
搞不好,蕭國公府也要就此厭棄了她。
還是榮國公府這樣的皇親國戚更值得結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