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人在跟蹤咱們。”
孟白一邊趕車,一邊低聲向車廂內稟報:“是鳶姨娘身邊新買的丫鬟冬燕。”
“跟蹤?”薑令芷微微訝然,薑令鳶跟蹤她做什麼?
掀開車簾不經意往後一看,遠遠的,還真有個小丫頭在鬼鬼祟祟地跟著。
那邊冬燕一見車裡有人張望,慌忙要躲,頓時撞倒在一個賣包子的攤子上,頓時,麵粉和包子滾落得到處都是。
驚得那攤主又心疼又憤怒:“唉喲,你賠我這一案板剛包好的包子!”
冬燕兜頭被蓋了一臉的麵粉,被那攤主拉住索賠,十分狼狽。
薑令芷:“......”就這點能耐還是彆乾這活了。
她正要放下車簾,眼神不經意一掃,瞧見一個身著異族服飾的女子,正把手中熱騰騰的包子施舍給路邊一對乞討的爺孫。
薑令芷瞧著那女子,長相仿佛在哪見過一樣,不免就又看了幾眼。
這下倒好,就見那小孫子著急忙慌地接過包子,三下五除二就往嘴裡塞,結果才吃一口,就扣著喉嚨臉色難看地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著,整個人都在不停地抽搐。
“孟白,等等。”
“籲——”
馬車停下。
就見那老頭尖叫一聲,拉著那姑娘就開始哭喊起來:“你哪裡來的外地人,生得人模狗樣的,居然這麼害人,快賠銀子,我要帶我孫子去醫館看郎中!”
那姑娘頓時愣住了,極力分辨道:“我沒有......我沒有害人......這包子我自己也吃了的,就是尋常的羊肉餡......”
說著,她趕緊拿起手中剩下的那個包子,大口咬了一口,吞咽了下去:“你們瞧,我也吃了,沒事的。”
“我孫子就是吃不得羊肉!”老頭反應極快:“總之就是你害了我孫子,我們家五代單傳,可就這一根獨苗啊!你賠銀子吧,要不我就去報官,等著下獄吧你!”
路過的眾人隨之也圍了上來,指指點點的。
有伸張正義的:“快拿銀子吧姑娘,這孩子口吐白沫這般嚴重,得去看大夫啊!”
也有好似知道內情的調侃著說,“喲,老張頭,你孫子又不好了?”
“我孫子金貴著呢!”老張頭瞪了那人一眼:“少管閒事,不然你拿銀子來給我孫子治病!”
說罷,扔下孫子不管,上來就抓著那姑娘的胳膊:“快拿銀子來!”
那姑娘儼然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這麼一吼,頓時臉色一白。
姑娘倒也能屈能伸,見此情形,努力鎮定道:“好,好,我給你銀子,隻是,我身上隻有幾文錢,但夫君就在那鋪子後院喝茶,我去找他要銀子。”
薑令芷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嵐翠軒。
她心思一動,現下能到嵐翠軒後院喝茶的,便隻有薑潯和薑澤,倒沒聽薑潯說過跟誰家女子走得這麼近的。
莫不是這女子,是薑澤帶來的?
想到這,她又認真地看了兩眼這姑娘,隻見她五官清秀,一雙澄澈的眸子寫滿了不諳世事,滿頭銀飾尤為惹眼。
薑令芷終於想起來為什麼覺得她麵熟了——
墜崖那日,她坐在薑澤的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