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府兵們也趕緊抽出自己的武器,衝著蕭景弋。
靈舒隻覺得脖子刺痛,她滿臉受傷,表情瞬間扭曲了:“表哥!你怎麼能這麼待我?”
“靈舒縣主,”狄紅在一旁好心提醒道,“你知道的,將軍耐心有限,讓你的人退下吧。”
“表哥......”靈舒咬著牙:“我當真是為你好!”
蕭景弋的聲音泛著冷:“大卸八塊,喜歡嗎?”
說罷,手腕一轉,劍刃如光影一般,從手腕處削斷了她的手,腥熱的鮮血噴薄而出。
“啊!”
靈舒頓時痛到尖叫,而這錐心刺骨的疼痛讓她心底的恐懼也理智成倍地增長。
她癡戀蕭景弋多年,自然知道,蕭景弋心情好的時候,也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可當他憤怒時,整個人便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子。
她咬了咬牙,忙不迭地喊道:“都退下!”
府兵們仿佛瞬間鬆了一口氣似的,瞬間如潮水般往外湧,蕭景弋收回手中的劍,靈舒的素輿也被匆匆推著往外麵走。
有人試圖撿起靈舒的那隻斷手。
蕭景弋扔下手中的劍,忽地又道:“放下。”
靈舒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氣的,整個人渾身發抖,但是她也不敢再反抗,愣是一句話沒再說。
“地上那個,摘了腦袋送去給薑澤。”蕭景弋吩咐狄青:“告訴他,再有下次,我會掘了魏嵐的墳,挫骨揚灰。”
“是。”
“找阿娘要天子寶劍,去瑞王府,”蕭景弋接過狄紅遞過來的手帕,細心地擦了擦手上染的血跡,“參與此事的府兵,就地處決。”
“是。”
狄青狄紅領了命,立刻一拱手退下了。
園子裡恢複安靜,甚至隱約能聽到草叢裡的蛐蛐兒叫聲。
蕭景弋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深坑,慢慢走了過去。
坑裡的土已經填了不少了,那個女扮男裝的俊俏男兒渾身都是泥,頭上那束發的翠色玉冠,顯得她像個才剛破土而出的泥蘿卜。
這是他一次見到自己的新婦。
沾了泥的鵝蛋臉,一雙楚楚可憐的桃花眼,盈滿委屈的淚水,瓊鼻小巧,嘴唇上都是咬出來的牙印。
其實還挺好看的。
蕭景弋心想,比他想象的好看。
“......蕭景弋,你怎麼才來啊?”
薑令芷仰頭瞪著蕭景弋,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她心想,他總算是醒來了,總算是醒來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會不管她的。
雖然他從未開口和她說過一句話,可她就是知道。
“彆哭。”蕭景弋說:“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