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瑞王這麼說,李承稷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激動不已:“多些瑞王叔!”
他心裡的惶恐和煩躁壓下去的同時,恨意就湧了上來。
尤其是瑞王提到蕭景弋這個人時。
薑氏這個賤婦一生下來就被薑家扔在鄉下不管不顧,不就是仗著嫁了個好夫君,才敢這般為非作歹的嗎?
那麼如果蕭景弋死了呢?
他要看著薑氏這個賤婦跌落雲端,再出手將她折磨至死。
......他抬頭又看了瑞王一眼。
蕭景弋如今去朔州,查的是他自己當初被劫殺一事,但這件事,半年前瑞王叔就查過,說是西北的逆賊所為。
......蕭景弋是個聰明人,他不信瑞王叔,還曾在朝堂上公然與瑞王對峙。
隻能說明,朔州一事有著見不得光的陰謀。
“瑞王叔,”李承稷閉了閉眼睛,“我要提醒您,蕭景弋去了朔州許久,算算日子,也快要回來了......”
此番馬球場一事,讓他切身體會到了,凡事最要緊的是先保重自身。
暫且先借一借瑞王叔的手吧。
瑞王見他都傷重成這樣了,還能想到關心自己,頓時心痛不已。
或許,這就是父子連心的羈絆吧。
瑞王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撫道:“好,瑞王叔知道,你放心,他不會回來的。瑞王叔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李坦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行事穩妥,又帶著那麼多的殺手在朔州等著。
圍剿一個蕭景弋,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正說著,外頭又響起一聲通傳聲:“皇上駕到!”
佑寧帝來了。
瑞王一驚,下意識地與周貴妃對視一眼,立刻收斂神色,極有分寸地快步走到外間,生怕被看出什麼端倪。
“皇兄,”瑞王單膝跪地行禮。
佑寧帝眼中隻有自己的兒子,隻隨手一抬示意他起來,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衝著裡間去了:“承稷!”
李承稷紅著一雙眼:“......父皇,兒臣不好,讓您擔心了。”
周貴妃迅速擦了擦眼淚,一副強裝堅強懂事的模樣:“皇上,您怎麼來了,不過就是一點小傷,這些不懂事的下人也去驚擾您......”
然後舞陽拉著佑寧帝的衣袖,開始不停地掉眼淚:“父皇,您總算是來了,舞陽好害怕,三皇兄傷得好重......“
對著佑寧帝,三人齊刷刷的就換了張臉。
佑寧帝很吃這一套。
多麼懂事的貴妃啊!
多麼乖巧的孩子啊!
他心疼到一塌糊塗,上前去攬住周貴妃的肩膀。
先是安撫她:“朕是皇上,更是承稷的父皇,他傷著腿,怎麼能是小事呢?”
繼而又溫聲安撫舞陽:“彆怕,父皇已經叫人去請藥王穀那位牧大夫了,你皇兄的腿會沒事的。”
最後又看向李承稷,假意生氣道:“知道讓父皇擔心,下次就小心些。”
一家人抱在一起,破涕為笑,其樂融融。
而外間的瑞王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眼底殺意湧動,明明,他才該是擁有這一切的人。
可偏偏天道就是如此不公!
原本,他費心籌謀,眼見著就要奪回這一切,可憑空而來源源不斷的麻煩,讓他力不從心。
而這些阻礙和麻煩,都與薑令芷和蕭景弋有關。
隻要蕭景弋死了,薑氏一個後宅婦人,掀不起什麼風波。
他雙手握拳,極力保持著平靜,輕聲道:“臣弟告退。”
並沒有人理會他。
他伸手按了按有些生疼的胸口,偏頭問自己的親隨:“世子去朔州也有半月了,可有信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