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姍也沒隱瞞:“穿過前麵林子的山腳。”
有人驚訝有人不信,外麵的林子可不小,到山腳的直線距離至少一公裡。
半個小時,要來回,還要找這麼多野菜,絕對不夠。
而且,就算是山腳,也沒這麼鮮亮的,方圓十裡,有什麼她們門清。
屠姍沒功夫管他們信不信。
拿著破瓦罐到井邊清洗乾淨,又把野菜洗乾淨,然後揪碎和今天買的玉米碴和碎米,在臨時搭的灶上一鍋煮。
柴火用的是修補桌椅剩下的碎木頭,不多,煮一頓飯足夠了。
用順手折回來的樹枝時不時攪一攪,防止糊鍋。
然後打量屋門口這堆破爛。
好多,都快堆成山了,這些人是真沒客氣。
大概她們自己也覺得有點過分,都不敢看屠姍。
汪大娘在她離開後,也搬了不少破爛出來,她要比其他人理直氣壯許多:“你要是都弄好了,今天的事既往不咎外,我再給你一個碗。”
屠姍大門敞開,屋子裡有什麼東西一目了然,她看到了,做飯工具除了這個破瓦罐,啥也沒有。
屠姍嗬嗬:“行。不過我隻管修,不負責準備材料,你們誰家的東西,自己看好了,準備好足夠木材,我可沒有憑空變出來的本事。”
汪大娘哼了聲:“知道,明天就準備。”
話都說到這了,其他人趕緊湊過來:“塗三妹,你反正都修了,也不差我們家那點,一起修了咋樣?”
“對對對,我們家不多,就幾個瘸腿的凳子,動動手的事。”
“咱們鄰裡鄰居的,相互幫襯應該的,我們以前可沒少給你吃喝。”
“做人要感恩,我們也不要求你還什麼,幫點忙是應該的。”
越說越理所當然。
有性子急的已經把東西放屠姍跟前了。
“瞧瞧,就這點事,你順手就弄好了,我放這了啊,彆忘了,也彆弄丟了。”
嗬,她不但要免費修,還得免費看守。
屠姍撇了眼腳邊的裂口箱子,一腳撩出去,箱子起飛落地,四分五裂。
所有人……
“塗三妹,你個賤皮子,賠我箱子。”皮膚黝黑的女人,三十多歲,方臉,姓曹名蘭,伸出黝黑的十指朝屠姍臉上抓過去。
屠姍扣住她手腕,往後一擰。
曹蘭慘叫一聲,被屠姍壓在地上動彈不了,手臂疼得冷汗直冒。
“鬆開,賤人鬆開,手斷了,手要斷了。”
其他人回神,趕緊過來拉架。
屠姍也沒糾纏,鬆手站起身,退開兩步,任由人群將曹蘭拉起勸說。
曹蘭咒罵哭嚎:“你們說說,說說,她以前快餓死的時候,老娘從嘴裡省口窩頭給她,吊住了這條命,讓她幫我修個箱子都不行,這種人,她配當人嗎?
老娘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還給她吃食,她就是這麼對我的,沒天理啊,做好事遭天打雷劈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勸說,看屠姍的眼神,十分憤怒。
屠姍笑:“是因為昨天的魚都變成屎拉了出來,所以你們才會都不記得了嗎?”
叫嚷厲害的人瞬間閉嘴,他們舍不得一下全吃了,還留了大半碗呢。
曹蘭不服:“那怎麼能一樣?昨天的魚是你欠我們的,該還。但我以前給你的窩頭,那是救命糧食。
我救了你的命,一碗魚能買你的命嗎?”
屠姍揚眉:“要這麼說的話,倒也能說通。”
曹蘭得意的抬抬下巴:“那當然。”
“但,你確定你當初那口窩頭,是你給我的,而不是你故意饞我,沒拿穩掉地上了,被我捷足先登撿起來才吃上的?”
死去的記憶攻擊我,屠姍腦子裡閃過當初的畫麵,整個人都不好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