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兒一聽,忙截住話頭笑了起來:“可不是麼,寶兄弟人緣實在不錯,不單是史大姑娘,就是咱們府裡的哪個姑娘又不真心喜歡與寶兄弟一起作詩呢,更不要提兩位寶姑娘了。”
說起詩來,鳳姐兒倒是笑著問李紈、迎春等人:“卻是不知咱們府裡的詩社可還總是起社作詩呢,我記得我還兼著咱們詩社裡的監社禦史呢,卻也不知社裡將我除名了沒有。”
李紈笑道:“哪裡能夠呢,既是做了監社禦史,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你必是脫不開手的。”
鳳姐兒仰頭大笑道:“不料想我一個大字不識的竟還能被大家薦了,尋得這麼個高級的官做,還是大奶奶和姑娘們看重我。”
眾人都笑了起來,賈母也笑著說道:“既是愛重你,你可要好好的當著才是,不要讓彆人給奪了去。”
鳳姐兒笑著上前衝賈母撒嬌道:“老祖宗這是疼我了,不過我倒是想著推了去呢,隻是大奶奶她們不願我丟手。”
李紈、迎春等人抿嘴笑了,賈母笑道:“真格的,怎麼這段日子竟是不見你們起詩社呢,既是監社禦史回來了,理當多起幾社才是。”
鳳姐兒笑道:“既是老太太說了,咱們自當起社,過兩日就由我做個東道,順道著做些詩,怎樣。”
不等李紈等人說話,賈母已然先笑了出來:“這很好,依著我竟是要狠狠罰鳳丫頭一個東道才是,誰叫她狠心拋下咱們自個兒享受去了,詩社也不顧了不成?”
鳳姐兒急忙笑道:“剛剛還說老祖宗疼我了,如今看來竟是大錯了,心眼子早就偏到寶兄弟那裡去了,我還做夢呢。”
賈母大笑道:“我把你這個沒孝心的,替你尋個好差事且不好麼,不這樣,隻怕你大嫂子她們就將你給除了社了。”
鳳姐兒笑著點點頭說道:“果然還是老太太疼我了,不是老太太,我可不就是被大嫂子給趕出來了。”
李紈忙著笑道:“哪裡能夠呢,我們請還請不過來呢。”
眾人都笑了起來,賈母笑道:“這才對,大奶奶的兩個妹子也很可以一塊進社作詩,大太太的侄女也該進來,就是那喜鸞和四姐兒如果行走的方便,叫了她們過來一塊作詩取樂也是應當的,作詩本就取一個意境,隻是小家子在那裡有什麼可樂的,還是人多些更好。”
鳳姐兒揣度著賈母的意思,在那裡笑著說道:“還是老太太想的周到,咱們下一社就按這個辦,我提前邀了眾位姑娘們過來,到時候必要比個高下出來。”
李紈忙笑道:“偏偏她們作詩上麵不甚通,還是且放了她們,要彆的姑娘進社吧。”
不待鳳姐兒說話,賈母倒是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娘家是素愛讀書的,族中無論男女都是通讀詩書的,且不要誆了我去。”
鳳姐兒也笑道:“不過是個作詩罷了,又不是要做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大嫂子也值當的這樣鄭重。不瞞大嫂子說,這一次我也要做上一句詩方好的,再多了也是不能的,不過是一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