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帝聽到此話,目光沉沉的看向方棟,低低的笑道:“你們倒是連日辛苦了。”
壓得方棟連頭也抬不起來,隻趕快嚇得說道:“陛下恕罪,微臣聽了那廝的狡辯,之後也是略微加了一些小小手段,倒是讓那徐明浩吐出了些話。”
“哦?”少康帝頓時感了興趣,立起身子問道:“可是說了什麼?”
方棟趕緊說道:“原來那個找他交際的人竟是王子騰的一個管事,喚作來財的,隻說得了王子騰的首肯,與他做上一筆劃算的買賣。隻需徐明浩在進場考試搜身之前將幾張作弊的紙條悄悄放進賈環的包袱裡麵,那王子騰就擔保他今科高中,管保他有個肥缺,不出幾年就能做得上進,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故此他就心動了,接過了賈環的畫像,那來財又親自帶過去暗地裡指給他看了幾眼,倒也定了下來,誰料想不等出手就被抓了。本來見了錦衣衛硬氣也是有原因的,他老家的老婆孩子並著老娘如今都被王家供著吃喝穿用,性命捏在人家手裡,若是泄了出去,隻怕全家性命難保,隻是經過手段,也隻得低頭認輸了,倒是仁義的很,一個勁兒的求我們過去救下他家老小。”
少康帝聽了以後不禁嗤笑一聲,說道:“當初他在萬花樓與那小翠甜蜜時,可曾想起了家中老小的幾條性命,如今又裝模作樣,實在可恨。”
方棟低了頭隻在那裡跪著,臉上不露一絲顏色。
少康帝用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隨後突地問道:“此事是王子騰主使,這是必然的,隻是與賈政夫人王氏可有牽連。”
方棟說道:“那來財倒是未曾和徐明浩說起,隻說是王子騰說的,若要想知道是否與那王氏有所關聯,想必就要拘了那來財過來一問,隻是這樣一來,隻怕就要驚了王子騰了,畢竟那來財也是這王家的管事,須臾不見了,王家就知道了,故此特來請示陛下,這來財究竟是拘還是不拘。”
少康帝沉吟片刻,輕笑一聲:“還是暫且先放過那來財,讓他多活幾日吧,待日後總算賬吧。”
方棟低頭說道:“是。”
隨後又問:“不知陛下對徐明浩和小翠等人處置如何。”
少康帝想了一想,隨後問道:“那徐明浩一家子如今可是在王家手裡麼。”
方棟答道:“微臣也曾飛鴿傳書,問過那麵的人,隻說那一家子從前什麼樣子,如今還是什麼樣子,未有一絲好過的跡象,日前家裡不小心遭了火災,全家喪命,無有一個逃出的。錦衣衛過去探過了,未有一絲掙紮的跡象,倒像是死後焚屍的。”
少康帝一驚,麵上難得顯露顏色,喃喃自語道:“這樣說來,那王子騰竟是在誆徐明浩,待他得手之後,就要立刻滅口的。”
方棟應道:“陛下聖明,想來那王子騰是這樣想的,這幾日王家也的確悄悄出動了些人馬在找人,隻是找不到,滿京城裡急著打轉呢。”
少康帝低沉著聲音說道:“這樣看來,那來財隻怕有危險,盯緊些,尋機救下來財,也能有個知道王家根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