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二妹苦著臉道:“咱們親姐弟一場,我竟是為我的親弟弟所厭惡了,罷罷罷,彆的我也不說什麼了,隻是弟弟須得切記,打虎還需親兄弟啊,有什麼賺錢的買賣也該想著姐姐些,隻當看死了的爹媽份上吧。”
邢二舅已然不為所動,遂笑道:“論起想誰也不該想姐姐的,姐夫那樣清高的人,是讀書世家,書香門第呢,沒得倒被這銅臭氣給熏壞了。弟弟實在有些累了,姐姐且請回去吧。”
邢二妹見再無可打聽的,隻好站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邢二舅道:“弟弟出去一趟,也不想著給你幾個外甥帶些土物回來。”
邢二舅心裡搖了搖頭,隻得拿了些東西打發走了邢二妹。
邢大舅夫婦兩人自在屋裡嘀咕著。
岫煙母親說道:“竟是不知道叔老爺賺得了多少銀子,看他一箱一箱的人情送的,看來是賺了不少銀子。”
邢大舅心疼的隻想大哭,見她這樣說,隻是沒好氣的答應著。
岫煙母親一推他道:“你怎麼不說話,可是吃撐了難受不成。”
邢大舅沒好氣的說道:“還能說什麼,橫豎賺了銀子也是人家的家底,還能給你貼補兩個,有些體麵吧,不必說了。”
岫煙母親笑道:“你看你這個人,我又不是你那個沒臉皮的二妹妹,不過是心裡好奇罷了,你卻這麼說我。”
說完,便坐在那裡唉聲歎氣道:“論起來,咱們當初也有大姑太太給的一千銀子呢,若是叔老爺帶了去,該有多少銀子拿回來,生意若是做的好了,聽說是要翻了倍的賺的,也是咱們命不好,沒有趕上。”
邢大舅氣得不行,坐在那裡說岫煙母親:“當初大姑太太來問咱們,你隻說那環哥兒不是個老成的,出去了隻有賠個底掉,拿了銀子買了莊子不比誰要強些。我料想你是有些成算的,也就聽了你的話,置了莊子,一半給岫煙做嫁妝,一半嚼用。如今二弟大賺回來,你就憋在心裡不必說了,又與我講什麼命好與不好。這與命好不好有什麼相乾呢,有銀子過來你隻嫌咬手,還能怪誰。”
岫煙母親心裡也是後悔的,見邢大舅怪她,遂說道:“原來老爺竟是怪了我,當初你要是硬拿出去我還能說什麼,還是咱們命裡沒有吧。”
邢大舅嘴張了張,隨後頹然坐在那裡道:“罷了罷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好在咱們有個養老依靠,岫煙有個嫁妝也就算了,本來咱們來這裡求大姑太太不就為著這些麼。”
岫煙母親不甘心的說道:“早知道大賺,當初我必是肯的,就是借也要再多拿些。”
邢大舅苦笑著搖頭道:“哪有那麼多早知道呢,二弟也不能早知道啊,不然他隻怕拿的更多,老丈人家的也要拿呢。”
邢大舅兩口子在屋裡叫苦不提,單說邢二舅歇息了一日,便帶了幾箱子土產過來賈府拜訪。
賈赦是不在的,賈琮便出來與他坐著聊了聊,還有賈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