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二妹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容易做官的,誰不是一步一步上來的,兄弟彆看我們現在落魄了,不用多說,隻要你姐夫過了鄉試,進了會試,那通天的大道就來了,不過幾年就起來了,將來入閣拜相也未可知,就是放一任知府也能撈回許多銀子,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那銀子不是白白的就走來了,還用兄弟說這些。”
邢二舅點點頭說道:“咱們家也是做過官的,隻看咱們現在的日子就知道了,不是還得兄弟自己討生活麼,二姐心裡有個成算才是。”
邢二妹乾笑道:“兄弟究竟還是比二姐好過些,如今能幫襯姐姐,就幫襯些個,待你姐夫做了官,對你隻有好處的,兄弟須謹記,咱們可是一條藤上麵的瓜啊,何必將水澆給那些外路貨色。”
邢二舅淡淡的說道:“我現在有一個姐夫做著從二品的大官,有一個妹夫做著二品的大官,又是陛下的親近,也是一條藤上的瓜,很不必再去攀彆人。”
邢二妹哽了哽喉嚨,還想再說話,李夫人在一旁笑吟吟的說道:“老爺這話說的,都是親姐妹,咱們有什麼求到人家頭上的,不過就是親戚情分罷了,什麼攀也攀的,說出來隻叫人惡心。叔老爺倒不是咱們一條藤上麵的瓜麼,這話叫彆人聽了有什麼意思。”
邢二舅點點頭說道:“也是了,我自己的兩個兒子現在書讀的勢頭正好,怕不能這次考個秀才回來,若真能得中,明年我家自己就能去考鄉試,何須沾了彆人的光。”
說完就叫下人過來給自己穿衣服,說要出去辦事。
邢二妹見勢頭不好,趕緊拉住邢二舅的衣服,哀哀的求著,隻要借些銀子家用。
邢二舅厭惡的說道:“不怪姐姐說,兄弟之前不正乾,銀子花的山枯海乾,如今也不過是略微有些,其實也與姐姐不差什麼。姐姐既是有銀子給姐夫置辦什麼好硯台,何必又來了娘家求告。姐姐以後想讓幾個外甥如何,兄弟一概不管,就是光著也是丟了你們家的人。”
隨後吩咐李夫人道:“回去時給兩個外甥拿些果子點心,其餘就不必了,量上的衣服也穿不到我的外甥身上,我又何苦省了自己富了彆人。”
見邢二妹張張嘴就要說話,邢二舅緊趕著對著李夫人說道:“這話是我吩咐的,以後外甥們過來這裡要吃些,我隻管管夠,彆的休想,你若是起了好心,當心我與你好看。”
說完,一擺手就走了,李夫人暗裡失笑,抿著嘴請了邢二妹坐下,自己在那裡隻做老神在在,不很說話,她說一句,自己就跟一句,不說自己就低頭念佛,一會兒有下人過來請她過去管家,她竟走了,晾了邢二妹在那裡坐著。邢大舅夫婦明知道邢二妹在那裡,隻是縮在屋裡不出來,自與兩個外甥說話。
邢二妹坐了一氣,也是沒臉的很,見始終無人搭理她,隻得叫了兒女灰溜溜的走了。
臨走時,李夫人還是記得邢二舅的吩咐的,遂叫了下人包了幾包子點心給外甥拿上,外甥們也就高高興興的拿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