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昏暗的燈下,女人兩隻腫成核桃一般的眼睛撞進顧休言的視線,眼白裡還有清晰可見的細小血絲,明顯是哭得厲害,這兩天睡得也不好。
顧休言到了嘴邊的話又調轉回去。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不餓。”
“那怎麼行,你都工作一天了,好不容易回家吃飯。”趙馨然殷殷切切地將他望著。
“真的不用,你自己吃就好。”
顧休言說著,竟真不打算和她一起吃飯,轉頭徑直要往樓上走。
這一秒,趙馨然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他竟連表麵都不願意再與她維持下去了嗎?
為了這個男人,她守了三年,放棄自尊背棄友情甚至放棄自我,最後結局竟還是逃不過這樣的結局嗎?
她應該怎麼辦呢?她還能怎麼辦呢?
在仆人們一臉驚愕到不知所措中,趙馨然忽然轉頭,朝著男人的背影衝口而出。
“休言,忘了跟你說,今天我和七月通了電話。”
說這話時,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不露出任何破綻。
果然,走到樓梯中間的男人腳步頓住,轉過頭來,俊美無儔又滿覆冰霜的臉終於在這一刻有了一絲鬆動。
“你說你跟誰通了電話?”
“七月啊,我給七月打了電話。”
她走上前來,站在樓梯口,笑著仰起頭來,和這些年的無數次一樣。
這是她仰望的男人啊,付出任何代價隱忍付出多少都是她心甘情願。
“她說了什麼?”
顧休言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將她望著。
這些天裡,她那麼渴望他能這樣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現在終於如願了,卻不是因為她。筆趣閣
“說了好多呢!”她扯起嘴角一笑,“要不然你再陪我吃點,我一邊吃一邊跟你說。”
“嗯。”
想也沒想,男人應聲答應,轉頭就往餐桌走去。
趙馨然心裡升起一絲蒼涼,現在她要和自己的未婚夫吃上一頓飯,都需要靠彆的女人。
真是可笑。
兩人落座,顧休言拿起筷子吃的心不在焉。
趙馨然本想再嘮些家常,男人卻是沒有那個耐心,直奔主題。
“七月她說了什麼?”
“七月問……我的身體有沒有好一點,還說想來醫院看望我。”
“那她去醫院了嗎?”顧休言抬起頭來。
“沒,費一凡不同意,說怕是你設下的陷阱,去了醫院就有去無回了。”
顧休言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口中輕叱一聲。
“我要是真要搶人,就憑他以為能攔得住?”他眸色深沉,滿臉篤定,“況且夏七月本來就是我的女人,回到我身邊是遲早的事情,而且這一天用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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