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氣憤,還是費一凡這張臉過於妖孽,此刻夏七月的臉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看著她這副樣子,費一凡原本有些躁鬱的心情莫名就好了些許。
“你要是不想演戲,本少爺不介意跟你假戲真做。”
說著,手上一動,作勢又要來抱夏七月。
夏七月連忙後退,直接躲了過去。
此時,天空中直升機的轟鳴徹底散去,夏七月抬頭望向天空,心中竟生出悵然來。
“怎麼?對一個影帝級的渣男,還舍不得了?”費一凡涼涼的聲音跟了過來。
“才沒有!”
夏七月惱怒轉身,忽然耳邊聽到一陣啼哭。
轉頭一看,中年男人抱著孩子躲在角落裡嚇得一臉慘白,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夏七月折返回去,看著剛出生沒多久閉著眼睛對眼前事情毫無所覺睡得一臉安穩的嬰孩伸出手去。
這是她親眼看著出生的孩子,走之前,她還想再看看。
或許是剛才看到那一幕太過震撼,或許是夏七月剛才用槍對著自己的樣子太過可怕,中年男人不禁嚇得往後縮了縮,緊緊抱住了手裡的孩子。
夏七月的手頓在那裡,又縮了回來。
“大哥,你彆怕,我不是壞人。”
“……”中年男人明顯不大敢相信。
夏七月蹲在那裡時,費一凡已經一臉不耐地跟了過來。
“醜八怪,你事兒怎麼那麼多?本少爺出來這一趟已經很累了,你還在這兒磨磨唧唧的要做什麼?”
“你能不能安排把人送去醫院?”
顧休言帶來的醫療隊剛才已經撤離了,就連他之前曾經承諾過要把產婦送到醫院這件事他似乎都忘記了。
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孩子是早產,產婦剛才還大出血,這裡環境這麼差,我怕再有個萬一……”
“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費一凡有些不耐煩,在他看來夏七月這就是聖母,他最煩這些沒用的同情心了。
夏七月當然知道他怎麼想的,她站起身來,知道自己無法與他理論,可是現在人命關天,還是對她有恩的人,她怎麼能坐視不理。
“費一凡,他們救過我,我跟……遇到了狼群,差點就沒命了。是大哥和大嫂收留了我們。我知道他們跟你沒關係,但是算我求你了,你就當幫我這一次行嗎?”
她軟了口氣,並且第一次對費一凡用了“求”這個字。
當初他把她投到地下場供人取樂時,她都沒有求饒過,現在卻可以為了彆人放下自尊和身段。
她自己的經曆放在常人身上怕是早就要絕望到自殺了,可她卻還能一次又一次想著彆人,隻因為那些人曾經對她有過恩情。
除了對顧休言,她似乎對所有人都能如此愛憎分明。
費一凡看著眼前夏七月因為焦急而微微擰起來的小臉,心裡忽然就有些軟了下來,明明最討厭這種人,明明心裡很不齒,這一刻他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過了半晌,他悶著聲音轉頭。
“餘聲。”
“少爺。”
“安排一架直升機送人去市區醫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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