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問問顧休言,在她昏迷這三天裡,他是不是腦子被人換掉了。
否則他為什麼可以裝作什麼都不記得,繼續對她做出這些看似甜蜜溫情實則惡心到令人嘔吐的事情來!
三分鐘後,新的牛排上來。
顧休言終於揮手示意,讓保鏢放了貝娜。
貝娜虛脫在地上,滿臉驚恐還未散去,卻直直朝著餐桌望過來。
她臉上的嫉恨已經不假掩飾。
如果她手裡有刀,夏七月毫不懷疑,她會毫不猶豫地衝上來一刀捅死她。
一刀一刀切好牛排,又一口一口地喂給顧休言。
一頓飯足足吃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她渾身冷汗,幾乎虛脫。
直到——
“休言!”
夏七月錯愕地抬頭,看到趙馨然一身睡裙,滿臉蒼白地站在三樓旋轉樓梯口。
她一把扔了刀叉,再也顧不得顧休言的鉗製,從他腿上站起來,幾乎是逃也似的躲的遠遠的。
這次,顧休言沒攔,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
趙馨然由傭人扶著從樓上慢慢走下來。
她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看就還是在病中。
“馨然……”夏七月心虛地開口,她想隱身逃跑,但那樣豈不是坐實了她與顧休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但她明明對他已經沒了那份心思,三天前那句“活該”,讓她早已死透的心再死了一次。
“你的傷怎麼樣?”她目光望向她纏著紗布的雙手。
應該是從頂樓跳下來時抓住繩索時磨的。
趙馨然看了看她,扯起嘴角一笑。
“沒事,養養就好了。七月,你呢?”
“我沒事,都是小傷。”當時她磕破了手腳,這會兒手臂和膝蓋雖然依舊是腫的,但比起趙馨然的傷,根本不值一提。
“你還說呢,你一回來就高燒不退,我和休言都急死了。”
趙馨然說話的語氣,儼然一個女主人對待老友和客人,沒有半點生分和芥蒂。
夏七月一陣恍惚,差點以為自己做了個夢,回到幾個月前,她被囚在顧家,沒有去到白沙島,沒有要和顧休言重新開始去到民政局,沒有懷上這個孩子,她更沒有將趙馨然逼到絕境,讓她差點離開海城。
三天前那場生死之爭也隻是一場夢中夢。
如果一切真的能回到原點,那該多好。
“休言,你真的要放了瘦猴和瘦狗嗎?他們以前那樣傷害你和七月,你真的打算……”趙馨然走到餐桌前,與顧休言麵對麵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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