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七月……她和彆人不一樣。”秦朗解釋道。
“怎麼個不一樣法?”
“七月……她的胃病比彆人要嚴重!”秦朗回答的時候,低下頭去。
和顧休言這樣的人對話,本身就非常危險,何況他還很不擅長掩飾,很容易被看出破綻來。
顧休言深深看著秦朗,又看向剛才還氣勢洶洶現在卻同樣垂著頭的夏七月。
“啊,休言,你還沒吃完晚飯,現在七月沒事了,你還是先去吃飯吧!”
趙馨然怕他再問,要是夏七月頂不住壓力真把懷孕這件事說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估計她和顧休言的婚姻這輩子都無法擺脫夏七月和這個孩子了。
“不用了!”
顧休言說著,不再看任何人,轉身離開房間。
從頭到尾,沒有多看夏七月一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愧疚。
和方才客廳裡好似瘋了一般的男人,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休言!”
趙馨然起身追了出去,但隻追到了一個背影。
顧休言快步進了書房。
“砰!”地一聲,書房門關上,趙馨然擔憂的目光被阻隔在外。
書房裡,沒有開燈,窗外的天空青黑,隻路燈帶進來一絲絲的光亮。
顧休言靠在門板上,額上的冷汗再也克製不住地浸滿額頭。
連呼吸的最開始不受控製。
他慢慢抬起手。
一片昏暗下,左手掌心畸形的疤痕依然清晰地映入眼簾。
剛才,他就是用這雙手,差點殺了夏七月。
他真的差點殺了她……
抬起步子,踉蹌著衝到書桌旁,開始翻找。
額上冷汗愈來愈多,動作已經不受控製。
桌上的文件文檔被他翻倒,雪片般飛落在地。
一片狼藉中,他顫抖著手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休言。”沈恪的聲音。
“沈恪,你上次給我的藥,放到哪裡了?”
沈恪明顯一驚。
“你終於同意繼續吃藥了?”
上次沈恪遊說了許久,顧休言都沒有鬆口,他的躁鬱症已經全麵複發。
但顧休言自己都沒想到會嚴重到再次差點失手殺人。
那個人還是夏七月……
當時他想到她不斷地反抗他,就是為了離開他,他就控製不住想要製服她,想讓她臣服,打消她所有逃走的念頭……
可是卻從來沒想過真的要殺了她。
一想到剛才自己真的差點殺了她,他整個人渾身冰冷,冷汗如雨一般地澆在身上。
像是感受到了顧休言的難受,沈恪沒有再追問。
“放在了書架左手邊的抽屜櫃子裡。”
那個櫃子向來是顧休言放雜物用的,他怕他會不耐煩信手把藥扔掉,就自作主張放進了放雜物的抽屜櫃裡。
顧休言踉蹌著腳步衝向雜物櫃。
在一堆零碎中,終於找到了那瓶小小的藥瓶。
沒有水,直接生吞入喉。
很苦,和三年前的一樣地苦……
本以為以他的毅力,全好了就永遠不會再複發,卻不想三年後,功虧一簣。
隻因為,夏七月又出現了。
三年前因為她患病,三年後因為她複發。
他所有的努力,在她麵前,仿佛儘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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