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休言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諷笑,他轉頭看向車窗外飛掠而過的秋色,這抹笑裡漸漸也染上了冷霜。
他回過頭來,幽暗的眸子緊緊鎖著夏七月。
“嗬嗬,夏七月,你要是真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就不會幾次三番地還想著要從我身邊逃走!
你要是真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就不會在我麵前心裡還想著彆人!
你要是真把我的聽進去了,就不會藏了那麼多的秘密害怕讓我知道!”
這番話他像是已經壓抑了許久,此時此刻說出來竟帶了隱隱的恨意。
夏七月聽得心驚肉跳,前麵兩句還好,最後那一句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心臟都要驟停了。
顧休言竟然知道她藏了秘密?
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是胃癌的事情還是孩子?
不,不可能的,她沒有丁點的泄露,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他如果知道又怎麼可能這些天如此鎮定地麵對她。
尤其是這個孩子。
他這麼恨她,如果他知道她懷著他的孩子還想要逃走,他估計早就下手弄死她了。
所以,他絕不可能知道的……
她一邊在心裡分析著,一邊安慰著自己。
顧休言緊緊盯著她,不肯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變換。
到這一刻,他更加確定了,夏七月心裡有鬼。
因為她心虛了。
無論是因為心裡想著彆人心虛,還是因為藏著太多秘密心虛,在他這裡都是不可容忍的。
她的命都是他的,她的心和她的秘密,也必須是屬於他的!屬於他一個人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著顧休言像毒蛇一樣銳利又冰冷的眼神,夏七月不自覺地又抖了抖,這才想起來要否認。
話一出口就下意識地垂下頭去,不敢看他。
她實在不擅長說謊,尤其眼前還是顧休言,她怕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他看穿。
男人卻是掐著她的下顎將她的臉再次抬起來,逼迫她與他對視。
“說,你到底在心虛什麼?”他問。
夏七月簡直要哭了。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她寧願顧休言用不打麻藥給她做手術這樣的殘忍手段來報複她,也不願意此時此刻他如此逼問她。
她的秘密,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唯獨他不可以……
她一急,眼淚真的就落下來。
“顧休言,你能不能彆逼我了,我真的好累……累得感覺活著不如真的死了……”
眼淚毫無預兆地砸在顧休言的手背上。
一瞬間,顧休言像被燙到了一樣鬆了手。
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他忽然煩躁不堪,轉頭看向車窗外。
“哭什麼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是啊,
夏七月他不喜歡.愛哭的女人,從前他就是喜歡她這點倔強。
可是眼前,她被他逼得連這點倔強都沒有了。
夏七月收起淚意,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擦眼淚,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臉頰。
她微微一怔,這一刻恍然從他眼裡看到了一抹溫柔,和從前一樣的溫柔。
早已麻木冷硬的心,忽然之間就這樣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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