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守著她,等她醒。
“難道你要在這裡守一通宵?”沈恪問。
顧休言不答,一通宵又有什麼所謂。
他跟她,八年都過來了。
而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等她,也等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了。
見他蒼白著一張臉失魂落魄卻又固執的樣子,沈恪隻能歎氣,坐在一旁。
忍不住開口。
“既然這麼痛,為什麼不拿貝娜泄憤?”
其實慕振東根本沒有開口為貝娜求過情,更沒有要求顧休言暫時放過她。
而且,夏七月也根本沒有醒。
剛才在電話裡,沈恪這麼說,隻是為了安撫趙馨然。
可顧休言是什麼人,除了夏七月,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
他怎麼會暫時放過貝娜,又怎麼會為了安撫趙馨然找說辭?
聽著他的話,顧休言眼神終於再次變得淩厲起來。
“貝娜,留著還有用。”
“有用?”沈恪不解,就為了有用,就放過把夏七月傷成這樣的凶手嗎?
不,這絕不是他認識的顧休言。
除非……
“休言,你是不是……相信貝娜所說的?”
顧休言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深暗不見底的夜色,瞳孔裡閃過一抹厲色。
“一半吧。”
沈恪還是不理解,畢竟顧家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管過了。
尤其顧休言與這三個女人之間的糾葛,他現在更是一知半解。
顧休言看他一眼,難得地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貝娜的確不無辜,至少紅花和益母草是她做的,光憑這點,她死不足惜。
但是……這不代表馨然說的,就完全都是真的。”
沈恪心口一跳,“你是說,馨然剛才在撒謊?”
如果趙馨然在說謊,那豈不是代表……她真的要害夏七月?
這個念頭閃過的一瞬間,沈恪都感到後背一陣發寒。
因為趙馨然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溫婉賢惠的代名詞,至少在他麵前,從來沒有顯露出任何不妥的地方,更何況是殺人。
殺的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可怕了。
可是,讓他相信馨然會殺人,殺的還是夏七月,幾乎和讓他相信天上掉隕石差不多。
“休言,你確定嗎?馨然……她可是在你身邊待了三年的人啊,她如果真的有問題,能不被你發現嗎?”
顧休言唇角微掀,看向夜色的眸子變得愈發幽暗。
其實他也不相信一個人能完美地在他麵前裝三年,但是……人是會變的。
壞人不會變成好人,好人卻會變成壞人。
“或許,是她從前沒有問題,隻是現在,有了問題。”
沈恪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這三年裡她做的那麼好,幾乎讓所有人都滿意,連你父親那麼難搞的人,都對她稱讚有加。
到了現在也是海城人人口中稱道的最好的豪門兒媳,你真的確定……”
“就是因為她做的太好了。”顧休言看向沈恪,“好到讓人覺得不真實。”
沈恪愕然。
難道一個人的完美也成了定罪的證據?
這未免有些牽強了。
顧休言也絕不是如此武斷的人。
“休言,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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