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裡有秦朗在,他就是拚死,也會保住你們母子。
這樣,你才會乖乖進手術室,不是嗎?”
夏七月怔在那裡,愣愣地看著他。
他這是要用他自己……換她進手術室,把孩子拿出來……
她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如果真是要害這個孩子,賠上自己值得嗎?
可他更不可能是真心為了這個孩子好。
在他那裡,這個孩子是個野種,是他顧休言整個人生裡的汙點所在。
兩人距離極近,呼吸相聞,夏七月定定地望著他,甚至能看清他幽暗眼睛後麵的暗湧翻騰。
可她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
“顧總!”
正猶疑間,耳邊響起秦朗的驚叫。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手上一動,刀尖沒.入血肉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裡清晰滑過。
她瞳孔放大,慢慢垂眸。
顧休言扶著她手的手掌鬆開。
水果刀已經直直插在了他胸口。
他穿著黑色襯衣,看不出血跡,可病房裡,瞬時便被血腥味充斥。
而夏七月的手還放在刀柄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連忙倉皇地鬆開手,不住地往後退。
“不,不是我,我沒有……”
鬆手的瞬間,顧休言的身體晃蕩了幾下。
“顧總,你怎麼樣!?”
秦朗趕緊衝上來扶他。
被顧休言輕輕隔開。
“我沒事。”
秦朗滿臉痛色。
怎麼會沒事。
雖然顧休言沒說,可他是醫生啊,他那些舊傷他是知情的。
本來胸口的刀傷還沒完全愈合,現在竟然又來一刀。
就算是個鐵人,也禁不起如此反複的折騰。
更何況,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是鐵人。
哪怕是顧休言。
可顧休言似乎並不在乎這一點。
他胸口還插著刀,撐著膝蓋站直身體,看向縮在病床角落的夏七月,輕輕笑道。
“現在……可以進手術室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傷,他語氣輕柔了許多。
就像在哄一個生病不肯看醫生的孩子。
但夏七月隻是直直地盯著他胸口的刀,眼神戰栗。
“不,我沒有,不是我……”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顧休言死,更沒想過要親手殺他……
從始至終,她隻是想讓他放過他,放過這個孩子,僅此而已。
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為什麼他非要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他非要拉著她入地獄!
對,他就是想拉她入地獄!他就是故意的!
哪怕她快要死了,他也要在她死之前,讓她雙手染滿鮮血,讓她不能再名正言順地恨他。
她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忽然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嘲弄道。
“顧休言,你在耍詐是不是?彆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你就是現在騙我進去手術室,等孩子出來了,就用這把刀上的指紋做證據,再把我送進監獄是不是?
到時候,你就可以隨便處置這個孩子了!
對,一定是這樣,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四年前,顧寶兒也是用的這招,就著我的手把刀插.進她的肚子,然後賊喊捉賊告我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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