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在下個不停,一聲急似一聲,仿佛時針一般,一聲一聲滴答滴答。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貝娜左等右等,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男人直接不動了。
空氣裡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他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貝娜瞪著眼睛,滿眼不可置信。
她的衣服都脫了一半了,他居然睡著了……
巨大的落差和羞恥感瞬間襲來。
她腦子一片嗡嗡作響,不甘心地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推了推顧休言。
“顧休言,顧休言!”
可是顧休言一動不動。
她可能不知道,整整三天,顧休言整整三天沒有合過眼了。
剛才把她認成了夏七月,以為夏七月回來了,他吊著的這口氣才算鬆了下來,才能放過自己。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終於讓自己睡了過去。
可是,貝娜不知道這些。
落差和意外之後,是滿滿的不甘心。
眼看她和顧休言的關係能更進一步,居然機會就這麼從眼前溜走。
她盯著燈光下男人的臉,眼中的淚光逐漸變成了冷光。
“顧休言,是你先招惹我的,不能怪我!”
說完,她咬了咬牙,顫抖著手,大著膽子去解顧休言的襯衣扣子。
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又或者不夠熟練,一顆扣子解了大半天都沒能解開。
窗外雨聲滴答,等她解到第三顆,已經滿頭大汗。
她鬆了手,輕輕撫摸男人的臉,低頭想去親吻男人。
整個過程太過緊張和專注,以至於沒注意到酒窖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個人。
“你在做什麼!?”一聲厲喝乍然響起,打斷了所有的畫麵。
貝娜手上的動作瞬間頓住,湊過去的臉停在男人的臉前。
窗外的雨聲還在滴答作響,這一聲厲喝仿佛在鐘表裡忽然叉入了一根鐵釺,時間都靜止了。
貝娜腦子裡一片嗡嗡作響,過了好幾秒,才慢慢轉頭看去。
視線裡,站在酒窖門口的,赫然是趙馨然。
她驚訝地瞪大眼睛,訥訥問道。
“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今晚不回來的嗎?”
在她轉身的瞬間,趙馨然眼中的愕然驟然變成了不敢置信。
因為錯開的空間裡,讓她看清楚了貝娜在做什麼。
她居然在脫顧休言的衣服!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這燈光曖昧的酒窖裡脫衣服,下一步到底想乾什麼連小孩子都能想得到。
她滿心憤怒,抬起步子衝向了貝娜。()
做虧心事被人當場捉住的恥辱感,讓貝娜動彈不得。
等她反應過來,隻聽得耳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身前光影一黯,“啪”地一聲,滿含著憤怒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扇得她半張臉仿佛都要從臉上掉下來,頭皮都在發麻。
頭頂趙馨然咬牙切齒的聲音鑽進耳朵裡。
“所以呢,趁我今晚不打算回來,你就可以做出這樣恬不知恥的事情嗎?
貝娜,你到底要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