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知大人隻是淺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了,接著錯開何瓊,與柳錫年寒暄起來。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神色越來越和善,但劉善的臉色卻越來越嚴肅。
這人是滄州同知?!
要知道,滄州同知可是知府的副職,正五品的大官兒,用現代詞語來描述,是何瓊的主管領導,相當於副市長。
完了!
何瓊豈不是要被拿捏得死死的?!
縣衙大堂內,宋伯文坐在首位,背靠“海水朝日”圖,象征清如海水,明似日月;頭頂正上方是“明鏡高懸”四個大字,比喻官員判案公正廉明……
何瓊和柳錫年坐在下首位置,三人擺出會審案件的架勢,一副正大光明、鐵麵無私的樣子。
然而,幾乎縣衙內所有的人都知道柳錫年到底有多肮臟。
這時,宋伯文說了幾句場麵話,接著示意何瓊也說幾句場麵話。
何瓊勉強說了兩句,然後也不給柳錫年說話的機會,直接讓劉善上判牘。
所謂判牘,就是提審葛玉娘、陳桉後,形成的包括案件的原委、經過以及提審官的判決結果的文件。
宋伯文瞅著眼前的判牘,一點翻看的意思都沒有。
沒想到劉善卻是個妙人,他就站在宋同知身側,貼心地幫忙翻看判牘。
宋伯文頓時猶如吃了蒼蠅般難受。
儘管劉善隻是個小小的書吏,但他李府贅婿的身份還是有些作用的。
此刻,宋伯文給了李校尉兩分薄麵,默認了他略顯逾越的舉動。
何瓊自然也不是白給的,瞅準時機開始講解。
在兩人配合之下,宋伯文很快便掌握了王品連案的原委。
他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柳錫年一眼,一副“淨給我惹麻煩”的表情。
柳錫年滿臉尷尬地拱拱手,甚是慚愧。
劉善一直有留意宋伯文的表情,此刻他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這個宋伯文,果然和柳錫年是一丘之貉。
宋伯文輕咳兩聲,毋庸置疑地說道:“就連尹知府都認為此案疑點重重,怎可由何主事單獨提審案犯?怎能如此草率地蓋棺定論?是不是有貓膩?此案必須經由三官會審,才能對得起尹知府的。”
何瓊:“……”
劉善:“???”
柳錫年:“大人英明!”
劉善在心底歎了口氣,這個宋伯文,是個不要臉的。
然而,宋同知是在場眾人裡官職最高的,他的決定在縣衙內無人能改。
片刻之後,葛玉娘和陳桉被架進了縣衙大堂。
兩人看向坐在上首的三位官老爺,當看到何瓊的時候,兩人眼神中都飽含著驚喜與希冀。
劉善就站在何瓊身邊不遠處,在瞧見兩人的眼神後,他微微搖了搖頭。
葛玉娘和陳桉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甚至可能再次遭受無妄之災。
“啪!”
宋伯文用力拍響驚堂木,喝問道:“葛玉娘和陳桉,你二人可知罪?”
這兩人聽出了語氣的異常,但他們本就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而來,自然不肯重蹈覆轍。
兩人聲淚俱下地解釋了半天,所說內容與宋伯文麵前的判牘幾乎一樣。
可宋伯文好似鐵了心,大怒道:“本官最恨不說實話的惡徒,你二人謊話連篇,必是凶手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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