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瓊話裡的意思很明白,此案過後,他是要向尹知府告狀的。…。。
宋伯文也聽出了話裡的意思,何瓊這是想用知府來施壓。
然而,他並不在意,手握陳桉、葛玉娘按過手印的供詞,就算尹南天知道他刑訊逼供又能怎樣?
屆時案犯已被處斬,他在朝中又有靠山,尹南天頂多借此從他手裡收回一點權力罷了。
與此案背後的牽扯相比,簡直是無傷大雅。
於是,宋伯文揚聲道:“本官來此,就是為了把此案辦成鐵案!如今證據確鑿、事實清楚、適用律法正確,爾等就不要再多言了。”
劉善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憋屈,他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宋伯文,如此混淆是非、屈打成招,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何瓊耳尖,距離劉善也近,恰巧聽清了劉善的話。
他頓時一驚,這愣頭青的聲音雖小,但萬一被宋伯文聽到了,那還了得?
當堂辱罵上官,按律當判處髡刑!
(髡刑主要是精神上的懲罰,如剃去人麵部的眉毛胡子,以這種方式使罪犯承受羞辱)
甚至嚴重者,可判處終身勞役,還要在臉上刺字!
何瓊吹胡子瞪眼的,這臭小子,可彆自己往坑裡跳啊!
劉善是真的想指著宋伯文破口大罵,可抬頭時對上何瓊三分無奈、三分欣賞、四分警告的眼神……
他在心底重重歎了口氣,壓下了衝動。
這時,宋伯文也順著何瓊的眼神,看到了劉善。
在來縣衙的路上,他就收到了密報,大體知曉劉善在此次案件審理中充當了重要角色。
在他看來,像劉善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為他所用,那就要儘早毀掉。
想到這裡,他臉上露出笑意,看向劉善,“我觀你查案,有幾分靈性,你也彆當書吏了,我舉薦你擔任府衙司獄如何?”
府衙司獄?
從九品官差?
這次輪到柳錫年吃蒼蠅了,他分不清宋伯文是真想舉薦,還是說說而已,但他是一萬個不願意劉善步入官場的。
這小東西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彆看他長得濃眉大眼的,心裡指不定正在琢磨什麼壞主意呢。
何瓊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向劉善,等著他做決定。
彆看府衙司獄隻是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但也算是正式踏入夏朝官場了,既入官場,就得站隊,當牆頭草隻會死得更快。
劉善倒是很平靜,答應是不可能答應的,他不僅要扳倒柳錫年還薑若蘭清白,他還是李府贅婿,就算進入官場也是自帶派係標簽的,絕不可能加入宋伯文這一派。
劉善表麵恭敬地拱手,“宋大人,承蒙您欣賞,但如今我已是李府的女婿,嶽父對我又有知遇之恩,所以隻能辜負您的賞識了。不過今後您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劉善回答得滴水不漏,宋伯文也隻能佯裝有些遺憾,可很快他又心生一計。
隻聽他大度地說道:“那太遺憾了,不過本官還是賞識你的,稍後監斬葛玉娘、陳桉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宋伯文的內心早就得意不已。他就喜歡看那些忤逆他的人在道德邊緣苦苦掙紮,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你劉善不是想救他倆嗎?我偏讓你監斬,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他倆慘死,讓你自責自怨自艾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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