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鈴響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迷迷糊糊的,昨天掌勺了這麼久,手臂都是酸疼的,抬一下都有些痛。他還想倒在床上再睡一會,但是這種念頭很快就打消了,他可不想再被彆人知道自己是麻辣燙家的兒子。
動作迅速地穿好衣服,提起書包就往學校趕。沒想到這麼一趕,連早餐的兩個包子都忘拿了,還好他不算太餓,趁著課室人還比較少,抓緊時間趴在課桌上睡一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軟就開始被漸漸人多熱鬨起來的聲音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環顧四周看看,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他,沒有任何人找他說話。加上他現在還是坐在角落邊的位置上,這裡最偏僻,連個同桌都沒有,平時就幾乎沒有人會走過來,他打了個哈欠,用手拍拍臉蛋,開始準備第一節上課要用的東西了。
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最喜歡寫黑板,可是前麵黑壓壓一片,林軟眼睛又不是太好,老是看不見,不是黑板反光就是被誰誰的頭擋著了,旁邊又連個可以偷窺的同桌都沒有,想著下課再走上去看,老師就已經把前麵的內容都擦掉,寫了新的。看著自己筆記本上空出來的好幾個空缺,林軟覺得特彆難受。好不容易下課了,拿著本子去問老師,老師又居然沒想起來,他的草稿和板書還是有些微的差彆,有時候興起寫出來的東西,真的很難幫林軟把那幾個空缺填補上。林軟想了想,沒辦法,隻能去找之前的同桌,很客氣地走到同桌麵前,問:“我剛剛沒看見這幾個空,你可以幫幫忙,借我看看嗎?”
本來以為跟這個同桌的交情算好的,沒想到同桌很是迅速地把自己的筆記本收起來,瞄了林軟的筆記本一眼,馬上就說:“哦,這裡我沒有抄。”
林軟沒辦法,失望地走了。走回自己座位上的時候,掃了一眼前麵的同學攤放在桌麵上筆記本一眼,居然這就讓他找到了些關鍵詞,忍不住就停下腳步,站在那同學的位置旁邊看起來,還記錄了。快手快腳地把筆記補全,站著寫完,正準備坐回位置上,那個同學馬上就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一把抓起自己筆記本,合上,往抽屜瀟灑一扔,又跑出去了。
這一係列的動作這麼明顯,林軟當然知道是為什麼。他也沒覺得多難過,坐回位置上,又要開始下一節課了。
這種被排擠的現象持續了個兩三天,總算有些好轉了。他上課老在後麵探頭探腦的樣子,似乎博取到班主任的一點同情,允許他把位置挪了挪,坐在兩行桌子中間的過道上。
這可大大提高了林軟看黑板的視野。其他同學覺得這樣很是好笑,但是林軟自己也還好,畢竟他習慣了。能好好上課聽講就行。
但是話雖這麼說,他現在是真的開始聽課都有點困難了。這幾天真的把林軟給累壞了。
每天晚上,工地的工人都會來吃夜宵,每晚林軟都給忙家裡忙,到一兩點才能睡下。每天都感覺剛睡下沒多久就得起來上學的樣子,天天睡眼惺忪地起床,腦袋都不靈光了,早餐忘拿了,走回教室,趴在桌子上就開始睡,連早讀了都不知道,被老師罰站站了半個小時,小腿都酸麻了,可是整個人都還是昏昏沉沉的,全身都不舒服,手臂又酸疼,肚子又咕咕叫,最受不了的是連續好幾天的睡眠不佳,導致他連腦袋都開始痛。
因為坐在全班後頭,被前麵的同學擋著,每次上課忍不住就開始趴在桌子上補眠。導致整節課下來,好多東西都沒聽清楚,連老師說了什麼都回答不上來。林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又沒有辦法,為了提醒自己,乾脆就到廁所,把自己衣服內領弄濕了,涼颼颼的,貼著自己的脖子,風一吹,冷得快要死掉。這下他是真的不敢睡覺,也睡不下去了。居然就這麼靠著冰涼冰涼的內領,撐過去一天。
下午放學,他走得比較慢,兩兄弟居然跑到樓上找他。他們已經好久沒上樓來找他了,兩個人習慣性就往前門走,沒想到,在原來林軟坐著的那個位置上居然沒有他。
顧旭東覺得奇怪,退後幾步去看班牌,又的確是林軟那個班,兩個人乾脆跨步進門,四處找他。林軟看見他們進來了,怕打擾到彆人,趕緊就拿起書包,跑過去,扯著他們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