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男人隻想和你上.床。我不同。沙發、廚房、陽台我都可以。
——莽渣隨和。
“韓為是吧？”
“宋導演。”
坦白說有點莽，韓為哪怕繞了一圈求人希望可以和宋洪見麵。
依然有點莽。
撕資源沒有這麼撕的。
不過不莽也不是韓為性格，況且他還有彆的辦法嗎？
還是要麵對現實就是，你沒出事的時候也不是頂流，就是個小咖。何況現在出事也隻能在鬥音混。
不談這些，那都沒有用。
“非得見我。”
宋洪對韓為還有什麼客氣的，實話說是很不客氣。
皺眉打量韓為，也是顏值超高身材好氣質都不錯，結果名聲那個吊樣。被陳楓說服有點動心的念頭，看到韓為真人就都退散了。
隻是有點不耐煩給個麵子見一麵，敷衍一下就趕走。
“還不是想做我節目，而是乾脆要頂掉呂品和林妃嵐組CP？”
宋洪想想就笑：“你怎麼想的？”
韓為拿出一份是打印出來的資料。可以馬上看的。
宋洪不動聲色：“什麼意思？”
韓為開口：“見麵機會爭取得都這麼費勁，我明白不下點功夫見到宋導演更不可能讓你改變對我的看法。”
指著資料：“我對節目的一點淺見。篇幅很長回頭有時間您可以慢慢看。我現在可以口嗨。”
“哈。”
宋洪笑：“你確定我一定會看？”
一邊說一邊看著手表。意思和端茶送客差不多。但既然陳楓出麵，宋洪不太好太撅陳楓麵子。
這個圈子就這樣。各種人脈交織，小心翼翼抽絲剝繭，然後同意或者拒絕，也不會得罪人。
隻是韓為的確麵都見不著。
一切都是名利。
韓為開口：“宋導演，這個節目有一個特彆大的弊端，不知道你是不是發現了。”
“嗬。”
宋洪無奈：“拋出一個爆炸性的問題先聲奪人。然後故弄玄虛講述解決辦法，你這是看書看到的吧？雞湯還是成功學？”
韓為搖頭：“是不是不重要。我說的對你接受，我說的不對你當我放就行了。”
宋洪這個歲數閱曆見慣各種年輕人，不在意開口：“好你說。什麼弊端，還是特彆大的那種。”
韓為開口：“準確說是兩個，當然也可以是二合一。你高估了公眾對娛樂圈的正麵看法，低估了公眾的辨識能力。”
宋洪皺眉：“何解？”
韓為攤手：“去聽聽風評，關於娛樂圈的。不用太久，兩年內的就好。凡是提起娛樂圈，當然首當其衝的是娛樂圈男女藝人。公眾什麼印象，哪怕是口碑最好的。”
宋洪沉思：“你什麼意思？”
韓為探身：“男女關係亂搞，賺錢多，愛玩。潛規則，陪睡，等等這一切。越年輕漂亮的越有可能如此，當然哪怕沒有實錘。”
宋洪看著他：“是嗎？那又怎麼樣？”
韓為開口：“這就說到公眾的辨識能力被你低穀的問題。結合我說的這個負麵印象前提，那麼你做個明星情侶戀愛節目。是，一定會有人看，可能還不少。可你希不希望出圈？希不希望更多人看？”
打斷要說話的宋洪：“宋導演，頂級綜藝導演。你要非得杠就沒必要了。我肯定順著你說話，不會和你頂。我想說我們立場一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存在這兩個問題，如果存在，解決的話是不是收視群體會擴大？！”
宋洪看著他，就這麼看著，許久沒說話。
韓為也不多說，因為知道宋洪在想。
好半天之後，宋洪麵容認真了一些：“你的意思是，第一公眾知道明星私下肯定沒那麼純情，這個公眾辨識能力絕對有。但為了吃飯，為了營業，為了更高咖位，即便私下不純情節目也要裝純。”
“甚至乾脆為了事業戀愛也可以馬上分手。”
韓為補了一句。
宋洪皺眉：“所以明星戀愛公眾都不會當真。第一印象就會假。”
韓為開口：“那不對。肯定有願意當真的，比如CP粉。隨著節目播出綜藝裡的CP演出感情升溫的情節，CP粉會更死忠。”
宋洪不解：“你這意思和你表達的不矛盾嗎？”
韓為剛要說話，突然宋洪助理敲門：“宋導演，該開會了。”
宋洪語氣一滯，看著韓為思索。
韓為不懂，禮貌開口：“要不我等你？或者我先走你回頭再看我給你的資料？”
其實韓為不知道，他開個屁會開會？他在韓為進來之前故意告訴助理給他十分鐘然後過來叫他假裝開會打發走韓為。傳出去也給陳楓麵子了，不算是趕走而是有事沒時間招待。
此刻宋洪卻是在猶豫，因為還沒聽到具體的解決方法，卻聽出點滋味來。就是那種棄之可惜的感覺。某種程度說明韓為的想法在奏效，在發酵。
“你先告訴副導演幫我開一會。”
宋洪揮手示意助理。
助理懵了。哪特麼有會開啊？不是你讓我說過來找個借口讓你走，你不走就不走怎麼還演我？這麼頑皮嗎？
“哦……哦哦。好。”
助理發懵離開。
宋洪看著助理關門，詢問韓為：“不矛盾嗎？”
韓為接過剛剛的話：“不矛盾。就好像拔河，你何必非得寄托自己的情節夠精彩，將一些可信可不信的拉進來，而乾脆放棄那些因為根本就不信直接不看的群體？就不能都拉進來嗎？”
宋洪點頭：“好啊。怎麼拉？”
韓為彎起嘴角：“戀愛改成結婚。”
“什麼？！”
宋洪被韓為這個拋出來的解決辦法整懵了。
隻是隨後不滿：“你開玩笑呢？如果戀愛都不信，變結婚不是更假？看的人肯定也更少吧。”
韓為歎息：“宋導演，頂級綜藝導演。你確定不看的觀眾是因為覺得明星戀愛根本不可能放在電視上播出所以才不看的？”
韓為搖頭：“不是沒有這種觀眾，但那是少數。我就說你低估了公眾辨識能力。人家明明知道是假的，可你還努力營造一種真實的氛圍逼著人家相信真的？你這才叫直接和觀眾對立。你營造氛圍越真實人家越抵觸，覺得你是致力於拉低人家觀眾智商。”
宋洪琢磨裡麵的道理，不難懂。但是說實話他的考慮肯定更全麵。這方麵曾經也想過，當做舍棄。
可是被韓為一針見血非得紮透了，他想含糊過去都難了。
“所以結婚……”
宋洪思索著，詢問韓為：“就是逆向而行。開始就告訴所有觀眾這是假的，不騙大家。至於是不是還吸引你，就看節目了。”
韓為張開雙臂：“敞開胸懷，迎接觀眾。而不是一邊要吃人家觀眾給的飯，又一邊還要防備。說白了就是一個怎麼麵對公眾的心態問題。當做唯一的消費者上帝，還是當做一個我是藝術家，我給你什麼看什麼不許廢話愛看不看……”
“嗬。”
宋洪指著韓為：“好好說話彆罵人。你離進我節目還差十萬八千裡，先注意你的心態。”
韓為嗬嗬笑：“我心態很好啊。你強調的是十萬八千裡，而我看到的是宋導演已經從絕對不可能變成排到十萬八千裡之外，安插到可以加入的序列當中。”
宋洪仔細看著韓為，許久之後不解：“人聰明有想法，而且口才也好。怎麼以前口碑在圈裡那麼差，那麼能作？”
韓為都懶得辯解什麼失憶什麼第二人格，直接開口：“性情難變但不是不能變。經曆過大事，性格就會大便……變。”
宋洪好奇：“你怎麼說了兩個變？”
韓為搖頭：“不重要。所以我的意思是，戀愛改成結婚之後，有一舉三得的功效。第一就是公眾反而覺得有誠意，不是CP戀愛真實有誠意而是節目不騙人不逼著人相信。第二，戀愛的話男女嘉賓很有可能真的擦出火花，但是結婚是真的不可能直播在公眾麵前曝光。所以男女偶像固定嘉賓組CP從戀愛變成結婚，也是時刻提醒他們這是假的。那麼就不用偶像包袱那麼重一邊拍攝一邊防備保持距離注意分寸。都可以放得開了。”
宋洪點頭：“倒是打開了局麵。”
韓為拍手：“宋導演說的好，第三就是一旦戀愛變結婚，情節設定空間就會大很多。戀愛能做什麼？約會，喝咖啡看電影，開房你都不敢展露在觀眾麵前。但結婚呢？夫妻可以做的事兩人都能做。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兩個之前明明不認識的男女，戀愛如果不成可以分手。但突然直接是結婚那就是確定關係甚至邁入人生新階段。觀眾是不是好奇心一下被吸引起來。不認識的男女還是他們喜歡的明星，變成了夫妻關係之後很多事不能做也應該做。比如牽手還要試探著，但結婚的話牽手很正常。”
宋洪讚歎：“期待感瞬間爆棚。如果CP的嘉賓挑得好，都會想知道兩個陌生夫妻怎麼麵對接下來的夫妻生活。”
韓為附和：“代入感來了。是他們怎麼和對方互動，一起迎接夫妻生活中的瑣碎事。到時候一點點接觸，哪怕隻是一個老公老婆的稱呼……”
韓為挑挑眉毛：“都讓觀眾尖叫期待心動。”
宋洪也笑出來，助理突然敲敲門，探身詢問：“宋導，副導演……”
“會議取消！”
宋洪不耐揮手，助理這次徹底懂了。宋導演是真的和韓為談起來。
將門關好這次彆再打擾，隻是好奇明明抗拒韓為的宋導演，到底為什麼被說服了似的？韓為又亮出什麼人脈讓宋導演被迫妥協？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