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大媽問薑以凝。
“咳,小薑同誌,聽說你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是真的嗎?”
薑以凝又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她小時候的確吃了上頓沒下頓沒錯,但並不是因為家貧,而是因為家裡人的虐待。
但是,這些人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薑以凝突然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哎呦,以凝你這丫頭真是的,這種事情乾嘛藏著掖著。有啥都說出來,不要自己憋著,大家都能幫忙的嘛!”
她沒有立刻反駁的行為被理解成默認。
圍在她身邊的人歎氣。
有人說:“怪不得你這丫頭平時那麼努力嘞,你真是不容易!”
“是阿是啊,我這帶了點家裡的紅薯乾你吃不?”
“不過以凝同誌阿,不是我們多管閒事,而是就算你媽小時候因為家裡條件重點招呼了你妹妹,對你忽視了一點,你也不能一直把那些情緒憋在心裡呀。”
“你會把自己憋壞的,而且咱現在長大了,應該也能理解你媽一個人在那個時候要帶大兩個孩子有多不容易。”
“所以……你要不還是和你媽好好處處吧,你媽對你真挺好的,母女之間咋可能有啥過不去的坎,你媽真……唉!”
大家七嘴八舌的勸著,那些話裡的憐憫和不讚同,仿佛化成了實質,讓薑以凝遍體生寒。
她意識到了什麼但是有點不想承認。
她艱難開口:“什麼意思?……你們看見我媽了?”
“對阿。”
同事往主任的辦公室一指:“對呀,你媽現在還在裡麵和主任聊天呢。”
薑以凝不敢置信的閉上了眼睛,有些窒息。
她毫不猶豫起身冷著臉敲開主任的辦公室門。
果然在裡麵看見了那一道熟悉的背影。
那人轉頭,打滿補丁的粗織布衣,滄桑憔悴的婦女麵孔,偏瘦甚至提的上乾癟的身材。
完全是這個年代眾人心目中樸實的勞動婦女形象啊。
薑以凝已經很控製語氣了,但她壓抑之後的聲音還能聽出幾分怒火。
“媽,你來了怎麼不提前告訴我?過來找我有事嗎,要是有事咱們出去說吧。”
明明是千年狐狸精,但薑倩現在和她玩起了小白花。
那薑倩明顯渾身哆嗦了一下,立刻站起來,好像非常害怕薑以凝一樣。
“哎,哎!媽這就和你出去,囡囡彆生氣,媽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媽是不是又給你丟人了?哎呦都怪媽不好媽這就走!”
怎麼不說是親生母女呢,薑倩這一套白蓮花玩的比薑思雨可高級多了。
她的話一出來,薑以凝明顯感受到了主任看她的目光也有點奇怪。
薑以凝哼笑。
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腦海裡的某一根線被拉緊,她已經爆發的邊緣。
“沒事啊,媽你慢慢來唄,再這繼續等一會也行,正好我通知一下派出所的同誌。”…。。
“你前幾天的事不是還得找他們談談嗎。那就趁著今天一起忙完吧。”
薑以凝怒極反笑,反而冷靜了下來,她輕聲細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