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裴寂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了數日。

“公子,該上藥了。”曲水照舊將上好的藥拿來。

薑朝男子的貞潔被看得很重,即便是再貧窮的人家,也要給自家兒郎戴上貞潔鎖的。

貞潔鎖這樣的東西,本就是為了約束男子的行為。

但裴寂帶著這樣,類似刑具的東西騎馬,無異於自虐。

再順滑的馬毛接觸到這樣柔軟的部位,也變得粗糙紮人起來,裴寂就在這樣雙重的折磨下學會了騎馬。

這太羞恥了,他從來沒有對沈元柔提起過。

他害怕沈元柔不同意他騎馬。

依賴的情緒究竟是怎樣產生的,裴寂也不知道。

但他察覺得到,自己的心思漸漸不同了,像是一顆埋藏許久的種子在緩慢發芽。

發芽的過程是酥麻的,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太過新奇,也叫人恐懼。

裴寂從未體驗過。

這樣的情緒持續了很久,直至沈元柔帶他去參加春獵。

“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見他這樣快就來到自己身邊,沈元柔有些詫異。

照理來說,男子的東西還是比較多的,譬如各種妝粉、衣裳,應當歸置一會,裴寂卻收拾得很快。

“我的東西不多,”裴寂認真地看著她,“我來幫義母歸置吧。”

裴寂來府上這段時日明顯開朗不少,清潤的眼眸很是瑩亮,明眸善睞,為他增添幾分少年氣,像顆青澀的果子,透著些固執。

沈元柔知曉他的脾性,便沒有推拒,將一些不重要的交給他,由著他安置。

“公子,畫冊整理好了。”

在裴寂收拾好後,花影適時地上前,將一摞厚厚的冊子遞給他。

是京城世家女娘們的畫冊。

裴寂動作一頓,看了一眼沈元柔筆挺的背影:“多謝。”

沈元柔立於帳篷外,對上了原謙的眸光。

“沈太師。”原謙笑著對她頷首,她眼下的烏青明顯極了。

裴寂母親的案子還沒有審完。

看得出來,原謙有自己的心思。

不過在她的人手介入後,一切都順利起來,想來不日便能結案。

刑部公務繁忙,原謙自然知曉究竟為何如此,不過在看到沈元柔後壓下了怨懟。

千年的老狐狸就是不一樣。

“聽聞原大人前日發了好大的怒,上了年紀,要注意身子啊。”

沈元柔勾唇道。

春日的獵場一片生機盎然,襯得原謙的臉愈發綠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離了場。

“義母。”

沈元柔側眸,便聽裴寂問:“今日還能教我暗器嗎?”

裴寂是個很渴望學習,並擅長學習的人。

這些時日除去做伴讀聽講,私下會纏著她學騎馬、暗器。

今日剛入獵場,皇帝吩咐休整,明日正式開始進入春獵,沈元柔本以為他會去休息,可裴寂這孩子像是閒不住一般,期盼著她的回答。

“今日無事,”沈元柔看著他,“但你不要同尚家公子出去嗎?”

尋常春獵,世家公子都聚在一起。

裴寂搖頭:“我更想學暗器。”

於是沈元柔翻手,立於一旁的月痕便將銀針放置在她的掌心。

隨著她走近,裴寂一顆心變得轟隆急切起來。

然沈元柔麵色如常,屏退眾人後演示給他看。

在她指尖發力將銀針震出後,銀白的光竟斜著穿透了有些厚度的棋盤,最終釘在角落。

“看清楚了嗎?”沈元柔抬眼看他。

暗器要的,是快準狠,她已經儘可能放慢速度了。

然在她回眸,看到的卻是怔愣的裴寂——他的眸光就這樣不加掩飾,直直地看著她,許久才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沒有,”裴寂真誠地道,“再來一次吧義母。”

沈元柔隨手扯下一片葉子:“摘葉飛花,也是一樣的道理,如果沒有鋒利的東西,在外麵時,樹葉也可以替代。”

她的指節修長有力,原本柔弱的葉片,在沈元柔的手中化為傷人的利器,隨著她彈指的動作,伴隨著一聲脆響,定在銀針旁。

“這下可看清了?”沈元柔問他。

裴寂點頭,學著她的樣子夾起銀針,當然,效果並沒有沈元柔那般,在觸碰到目標後,銀針便無力地落地。

他抿了抿唇,卻聽沈元柔道:“很不錯。”

裴寂微頓,看著沈元柔唇角勾起的細微弧度,聽她純粹的誇獎他:“很厲害了,下麵可以嘗試一下腕力。”

“義母,”他空空地咽了一下,還是問,“您,不嫌棄我學得慢嗎?”

學得慢?

沈元柔揚起一側眉頭,這孩子興許是對學得慢有什麼誤解。

“欲速則不達。”在將銀針交付於他時,沈元柔溫和輕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作為練習的第三次,能達成這樣的結果很不錯了。

沈元柔這些時日幾乎卷宗不離手,即便如今來春獵場上,還依舊還有許多事需要她處理。

在她攤開紙張後,便陷入了繁重的公務中。

耳畔是筆墨的沙沙聲,今日陽光正好,逆著光,她的剪影沉穩深邃,卻又遙不可及。

裴寂聞到屬於她的,濃而又濃的沉香味。

沈元柔的存在感那樣強,裴寂的心思不由得又飄到她的身上。

其實那些女子都很好,可若是將那些女子都拿來同她比較,便瞬間又什麼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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