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街市繁華喧鬨,車水馬龍,酒樓裡的佳釀飄出陣陣清香。
前些日子,員外府搭的比武招親擂台還未拆下,那高台在市集異常顯眼。
忽然,清風徐來,紅色帳幔輕舞飛揚,空中飄下一襲白衣身影,她如是從天而降,腳尖輕輕落下,白色衣袍如蓮花般在空中綻放。
須臾,她落在擂台中央,街上之人都見到這一幕。落下之人,正是洛青鳶,她束發金冠,又扮回做青衣先生模樣。
“各位鄉親,麻煩奔走相告一聲,吾乃林府小公子師父青衣先生。那傳聞說吾乃妖邪,今日,我於眾人麵前,就是想告知尋找我的官府大人們與那山野道人,吾在此,請他們速速前來捉拿,看看吾乃何方妖邪?”洛青鳶端正身子,氣宇軒昂的模樣,她的言辭異常冷靜高亢。
林初棠等人換了麵目混跡於人群,林初棠望著高台上的洛青鳶,心中百般滋味,如此來,這世間將沒有他師徒二人。
街市上的人,頃刻安靜下來,過了片刻,大家後知後覺害怕,四處亂竄,大罵妖邪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些人擠成一團,又是恐懼又是好奇,台上並不是醜陋恐怖的妖邪模樣,而是看著清俊絕美的公子。
“妖……妖孽……你還敢現身……”人群中,一個老婦人手中挎著菜籃子,怯怯大著膽子喊話洛青鳶。
可能是隔著她的距離都挺遠的,眾人稍微平複一下恐懼心理,離洛青鳶百丈之內沒一人敢靠近。
人流裡,真還有人跑出去通風報信,果然,此法特彆有效,若今日自己被林初墨抓走或是殺害,所有人便不會再恐懼。
“大娘,我有何不敢現身?”洛青鳶穩如鬆柏立於高台之上,她的目光異常平和,“世間傳聞,吾吸食男子精元修習邪術,更是挑唆林府小公子弑兄弑父。可曾有人親眼目睹,又或者那官府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做下這些罪名?”
“既然,官府衙門認定你乃妖邪,自是有證據,否則,他們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抓人……”人群裡一個聲音響起。
接著一群人跟著起哄,大罵洛青鳶為妖邪,“妖邪……妖邪……”
“哈哈……”洛青鳶大笑,凡人果然迂腐,僅憑官家一句話,他們便什麼都相信。“我是妖邪,僅憑他們一麵之詞,你們就如此下結論。且不論我有無抓走寧安城男子將其殺害,就單憑我在這城中十餘年,可曾害過這城中一草一木?”
洛青鳶的聲音振聾發聵,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躲在人群裡的葉玉婷,她牽扯一下林初棠的衣袖,“林……你說,洛姐姐能否將自己洗白,若是,世人都相信她不是妖,那……”
葉玉婷說得很小聲,她生怕旁邊有人聽到,林初棠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注視台上洛青鳶,不知接下來她會麵臨什麼。這些年,她總是擋在自己身前替他鏟除一切危險。
“台下的鄉親,想必也有認識在下的,我在林府待了十年,教導小公子十年。十年來,在下自認為儘職儘責,在小公子乃孩童時,在下便教過他。敬孝父母,尊師重道,待人以寬,鋤奸扶弱,明事理,懂大義……”洛青鳶的話讓現場安靜下來,“十年來,在下沒有害過城中任何人,也未害過林府任何人。凡事講究一個目的,說在下乃妖邪,吸食凡人精元練就邪術,倒也說得過去。若說是在下教唆徒兒弑父弑兄,其目的為何?若在下真乃妖邪,那林家父子我何需挑唆徒兒去斬殺。在下一人便可取其性命,何需多此一舉,在下若是妖邪,哪又容得那官府之人捉拿,在下將其全部殘害,區區凡人又能耐我何?”
洛青鳶的話讓眾人感覺又可怕又懷疑,她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城中百姓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