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青鳶召見了朱邪,洛青鳶讓林初棠一起見她,林初棠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茶室,林初棠與洛青鳶坐在主位,朱邪站在屋中央,她的目光有幾分顧忌看著林初棠。
林初棠覺著奇怪,他側眼看看洛青鳶,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朱校尉,你不必遮掩,將你所調查的結果一一告知。”洛青鳶目光嚴肅,她說得簡單明了。
“阿鳶,到底何事,你弄得如此鄭重其事。”林初棠笑臉盈盈看向洛青鳶,她柔情模樣倒是沒管幾天,一臉認真的樣子,像是自己又犯事惹了她。
“你聽朱校尉與你說。”洛青鳶的目光停在朱邪身上。
林初棠唇邊扯出一絲乾笑,他坐直身子等著朱邪開口。
朱邪鼓起勇氣,走到洛青鳶麵前,她從懷中摸索出幾本冊子。“夫人,這是溫公子這些年,與官家來往的賬目……這些是他放出去的款項,還有……”
“但說無妨……”洛青鳶翻幾頁賬冊,淡淡說道。
“末將打探到……他不僅替官家平帳,成為貪官汙吏的幫凶。四處放高利貸,獲取不法收入,幫那些官員遣散外室。據說……他後院養的好幾房妾侍,皆是朝中大臣的外室。更……更可惡的是……我探得他不知何原由,好像,偷偷……建了一個地宮……”朱邪吞吞吐吐地將自己打探到的信息托盤而出。
這些話就像晴天霹靂,林初棠微張嘴錯愕不已,“你是說……這些事是溫陌所為?”
朱邪點點頭,林初棠癱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一陣轟鳴。
洛青鳶放在桌上的手輕輕叩擊兩下,深思起來,“其他事,亦說得通,建地宮是為何?他還想建地下宮殿當土皇帝?”
“具體原因不知……不過,據末將打聽到,他建地宮已有好幾年,前後靠著官家勢力籠絡不少男丁壯力。隻是……奇怪的是……那些壯丁沒有一個回來的,不知是死是活。但,每月每年的俸銀準時發放給那些壯力的親屬,據說比普通勞力所給的酬勞高出許多。所以,那些親屬沒有任何人發覺異常,也未有人將此事宣揚……”朱邪再次將所探說清楚。
洛青鳶沉思片刻,她側顏看向林初棠,林初棠臉色鐵青,他茫然盯著一處,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他……他已經榮華富貴……為何還要乾這些罪惡的勾當,這些都是殺頭的重罪……”林初棠感覺身子微微顫抖,眼眶逐漸濕潤。
“你忘記自己如何招惹上齊沐心的?”洛青鳶拈起茶杯抿一口,她看向門口喃喃說道,“你已經位及權臣,卻還是想依附高位……又怎會不知人性的貪婪豈是容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