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認出她,此人乃林初棠收養的義妹霽禾,她麵目成熟了,五官與小時候差距不大。
霽禾瞥到洛青鳶,瞬間,眼眶打轉,她緊盯洛青鳶,通紅的雙眼布滿怨恨。
“你……你舍得回來了?這些年,你一聲不吭,丟下哥哥,了無音訊,你可知,哥哥一夜白頭,這些年,他過得有多苦……”霽禾撕扯嗓子大聲質問,心口一起一伏,眼眶猩紅,滿目嗔怒。
霽禾心緒難定,奔向洛青鳶身邊,不甘心推搡她,“你走,走,既當初狠心丟下哥哥,你回來做何,是覺著哥哥還吊一口氣活著,不甘心,非得折磨死他,你才安心?”
“霽禾,住手……”顫抖的聲音傳來,循著聲音望去,一個白發男子踉蹌行至門口。
小扇腦子一陣轟鳴,她定定看許久,眼前人正是林初棠。他不到四十,卻滿頭銀絲,瘦弱不堪,哪還有當年的英氣勃發。
洛青鳶認出他,他就是那個白發男子,她聽過他的故事,他將她錯認他的妻子,眼下所有人皆錯認?
霽禾無力的哭泣,淚眼望著洛青鳶,心情複雜。
林初棠遠遠凝望洛青鳶,沒有靠近她的勇氣,良久,微顫的唇瓣動了動,吐出幾個字,“好久……不見……”
“小林公子,你為何弄成這般?”小扇走近林初棠,眼淚奪眶而出,“你與洛姐姐怎麼回事?她忘記所有人,你又變成這樣。
我以為,我以為你不在人世,她傷心難過,失去記憶。你不是還活著……到底發生什麼?”小扇泣不成聲,幾年未見而已,如是已過前世今生。
林初棠眼眸的光黯淡,陰鬱的麵上更添悲切。
司命沒騙他,她真失去記憶,她為何又會出現凡間,他哽咽一聲,眨巴一下眼睛,生生將淚水憋回去。
“小扇師父,前塵往事莫再提,你與清淮哥哥能來看我一眼,有幸,進府上坐坐。”林初棠拱手彎身施一禮,嘶啞的聲音低語。
小扇疑雲重重點點頭,抬步往府裡走。
“霽禾,不要對人家姑娘無禮,你認錯了,她不是姐姐……”林初棠矢口否認。
小扇和清淮的腳步停滯,回眸瞧著林初棠,難以置信。這可是他愛得不顧後果的女子,眾人皆認出她,他怎說霽禾錯認。
洛青鳶眸中閃過一絲尷尬,一切都是誤會,他們真的錯認?
“爹爹,姑姑不會認錯,依依也不會認錯,她就是你每日看的畫中女子,你不是說她是我娘親?”林洛依扯起林初棠的衣角,表情認真問。
“依依認錯了,他們隻是長得像,她不是你娘親。”林初棠緩緩蹲下身,眼含晶瑩仰頭望著林洛依解釋。
小扇怔怔注視他,她已帶洛青鳶回來,林初棠不肯相認,他們到底發生什麼。
“你們跟我來……”小扇一手撈起林初棠,一手扯過洛青鳶,不由分說往府裡走。
清淮跟隨追上去,霽禾拉著林洛依,瞧著他們背影陷入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