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祁嚀摁了兩下手機,發現手機已經關機,她也能猜到此刻網上的情形,依照魏恒的性子,理應報警了才對。
“陳先生可以借我一下充電器嗎?”祁嚀揚了揚手機,“沒電了。”
陳坎聞言,從副駕駛的儲物格裡摸索片刻,拿出一個精致的黑色充電寶,遞向祁嚀,同時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隻有紀哥的,你先用著吧,電量應該夠你撐一陣子了。”
祁嚀道了聲謝謝,幾分鐘後手機開機,未接電話那一欄顯示著魏恒司機的電話。
打了十幾個。
魏恒的意思?
祁嚀能想到的隻有他。
麵對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她的手指停在半空中遲遲沒用回撥的意思,睫毛輕輕煽動了兩下,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魏恒不會主動給她打電話,甚至在他的手機裡,或許連自己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但她竟還有一丁點希冀,可能魏恒真的是關心自己。
祁嚀捏手機的手下意識地緊了幾分,那白嫩軟骨的手背,浮現出若有似無的青筋。
高一那次,魏恒領著球隊獲得了校際籃球賽的冠軍,她作為啦啦隊隊長,在人群中為他歡呼,手中的花束幾乎要被她緊張的情緒捏碎。
賽後,他穿過人群,徑直走向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說:“下次彆喊那麼大聲。”
祁嚀的目光再次落在手機屏幕上,自嘲地笑了,笑容裡藏著幾分苦澀與無奈,手指緩緩劃過屏幕,最終停在了鎖屏界麵。
她緊抿著唇,手指無意識地在手機殼邊緣摩挲,那份冰冷的觸感透過指尖,直抵心底,讓她更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沒用。
竟還奢望一個從不屬於自己的人能給予溫暖。
“祁小姐到了,紀哥的車子不方便開進去。”
“多謝。”
祁嚀下了車,抵達星野工作室後,所有人忙著焦頭爛額,魏恒在娛樂圈的影響力大,這幾年花邊新聞,也沒擦出太大的火花。
但這一次,工程量大點。
她在周圍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魏恒得身影。
祁嚀眉頭情蹙,視線定格在了正對著電腦屏幕,手指飛快敲擊鍵盤的許莓莓身上,“莓莓,魏恒沒回來?”
她在外麵顯然看到他的車了。
許莓莓見到她倏然一喜,“嚀嚀姐!你回來了?!”
“嗯。”祁嚀又重複地問了遍,“魏恒呢?”
許莓莓眼神躲避,“他……把自己鎖在你的辦公室了。從他回來了就這樣了,誰敲門都不應……”
從魏公子回來,旁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佳,每個人心照不宣以為是這次私生飯的事情,畢竟前幾年發生過比這次還可怕的事件。
“我去看看。”
……
祁嚀的辦公室相比其他辦公室偏小,她平日裡也有丟三落四的時候,辦公室的鑰匙她都留有備份。
魏恒渾然不覺她的到來,他翹著二郎腿坐在她的位置上,低頭的刹那,指間紅光明滅,灰白的煙圈氤氳升起。
“你的事情團隊快處理好了,等會兒你發個聲明就行。”
祁嚀推開門,室內的煙霧與沉悶的空氣瞬間與她撞了個滿懷,她輕蹙眉頭,公事公辦的口吻。
魏恒他輕輕吐出一口煙霧,那煙霧與他的眼神交織在一起,模糊了彼此的界限。
“為什麼不接電話?”
責備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