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的腦海裡浮現出江婷的檢查報告單，遲笪的話在耳邊嗡嗡嗡的。
“趙煜，你注定是無子的命，你那什麼小蝌蚪質量不行。”
遲薑和遲也策：“！！！”
妹妹啥都懂哪！
趙煜：“…！”
他撐著會議桌麵，努力站穩腳跟，再抬腳走向江婷。
江婷後退。
“老婆…”
“趙煜，體麵點，簽字吧。”江婷不想多說什麼了。
“老婆，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好不好？”趙煜哭了。
江婷搖頭，“不好，我眼裡不容沙子，我不想再被你騙了。”
“趙煜啊，放過你老婆吧，你不要拖累她了，你這一堆事要處理呢，還得坐牢，你哪能再謔謔她啊？
你要是還真愛她，那就放手。
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就不用法庭見了，還能省不少麻煩呢。
你也彆想著道德綁架你老婆，沒用。
你父母不是個善茬兒，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就彆想再謔謔你老婆了。
挺沒勁的。”
趙煜內心裡做了一番掙紮，猩紅的雙眼裡滿是痛苦，夾雜著不甘，盯著江婷。
他挪動腳步，拿起桌上的筆，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我，淨身出戶。”
江婷沒有說話。
趙煜放下筆，又要伸手去拉江婷的手，被躲避開了。
“老婆…”
“趙煜，其實，你和你爸挺像的。
結婚這四年，我每天都圍著他們轉，有些東西，我一直沒跟你說。
你爸背著你媽也藏了不少錢。
便利店的營業額其實挺好的，但在你媽眼裡半死不活的，沒什麼利潤，也沒什麼錢。
錢都在你爸口袋裡。
你爸還跟隔壁店的老板娘有一腿，就挺傷風敗俗的。
你工作忙，經常出差，加上那是你爸，你們到底是一個姓氏，我也就沒跟你說。
趙煜，我愛你，但我在這種有損道德素質的事情上，我還是有腦子的。
我當然也和你爸說過，讓他收斂點，讓他斷了，我甚至提出把便利店換個地址。
你爸反過來打了我一巴掌，責罵我多管閒事。
打我一巴掌，再給我轉賬，喂我一顆甜棗。
你也是，嘴裡的出差結束了，高興就帶個禮物回來敷衍我。
說實話，你爸媽真的挺難伺候的，背著你為難了我不少。
要不是因為我愛你，我根本就不會受這份氣。”
“對不起。”
趙煜盯著江婷的臉，流淚了，“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江婷含淚笑了笑，“我所有的委屈，都是你趙煜給的。”
“對不起。”
趙煜是真心道歉的。
江婷點頭，“我不會原諒你，等拿到離婚證，財產分割結束後，這輩子就不要再見了。”
趙煜沉默著。
“趙煜，現在拿起你的手機，把這張卡裡的四百多萬全部轉到江女士的銀行卡上。”遲笪指了一下會議桌上的銀行卡。
趙煜淚眼看向遲笪，好像明白了遲笪的意思，“好。”
趙煜就拿起手機，打開銀行，把這張卡裡的錢全部轉給了江婷，也備注了是離婚財產分割。
江婷收到短信通知，沒說什麼。
“趙煜，潘媛名下的大平層，會以你挪用公款的名追回。
潘媛挪用的，公司也會全數追回。
我剛說了，你本性沒那麼壞，那麼該怎麼麵對你的錯誤，我想你應該明白怎麼做了。”
趙煜從褲兜兒裡掏出車鑰匙，擺在離婚協議上，“我會儘快交接工作，會遞交道歉信和辭職信，會自首。
請給我兩天的時間處理，可以嗎？”
“可以，你記住了，路是你自己選的，現在一場空，你隻能怨你自己。
言儘於此，希望你是真心悔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