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爸。”
費父聽著無比心酸。
一直被郜月靈忽視的費修傑心口絞痛,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遲笪已經悄咪咪地把他給禁言了。
郜月靈不願意看他,也不願意跟他多說半個字。
她的魂體也逐漸變得虛浮,飄立了起來。
“郜月靈,你可還有未了的心願?”
郜月靈搖搖頭,“我最掛念的就是我媽了,我的心願就是希望我媽的餘生能夠安穩。”
“嗯…,這個心願不太好達成,你是被分屍的,愛你的人是永遠無法忘卻釋懷的。
這也是很容易給愛你的人造成一輩子的心理陰影的。
餘生安穩,對於心理被重創過的人是最難完成的,也是最不敢奢求的。
你應該能夠明白這個道理。”
郜月靈垂著頭,心裡太難受。
“郜夫人,我和費先生是正緣,也是孽緣。
正在你們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共創幸福小家。
孽在你們膝下子女心生偏執,毀掉了小家的安寧。
這個孽,就出在費修傑身上。
費修傑選擇滕傲蕾的那一刻,便是造孽的開端,這是一念之差。”
費修傑抬起頭,張嘴出不了聲,他有很多很多話要說。
郜月靈不看不理,她一直記著綁匪拿她手機打電話給費修傑的事情。
費修傑的那句“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她怎麼也忘不了。
恨嗎?
恨的。
“遲小姐,我是不是該走了?”
遲笪點頭。
“那你快帶我走吧。”
費修傑看著郜月靈給他的冷漠,心口又絞痛起來,呼吸急喘,不順暢得很。
遲笪給藍橋打了個電話後,對郜月靈說:“等幾分鐘,好嗎?”
“好的。”
“郜月靈,你有沒有什麼要對費修傑說的?”
“沒有。”
費修傑單手撐著地麵,眼淚滴落在地上,無顏麵對郜月靈。
“是這樣的,你被綁架是滕傲蕾花大錢雇的,也是滕傲蕾指使綁匪殘害你的。”
“…如果真的有一千萬救我,我還會死嗎?”
“不會死,但你同樣會被那些人玷汙。
滕傲蕾跟綁匪交代過,要是費修傑同意用一千萬救你,就輪殘你。
如果費修傑不同意,就輪殘你,再殺害你。
總之,滕傲蕾的目的,你不是死,也得殘,還得瘋。
想開點,就是橫豎都得死。
你想啊,假設你被一千萬救回來了,但你被輪殘了啊,也流產了,精神上和心理上肯定是被重創的,是不是?”
郜月靈點頭,“是。”
“重創了,是很難治愈的,像抑鬱症啊,狂躁症啊,自殺傾向啊,這種病症也都可能會有,是不是?”
“是。”
“滕傲蕾已經被銬著了,她是逃不過法律的審判的,注定被槍決,你可以稍微安心了。”
郜月靈看向早已麻木呆滯的滕傲蕾,“真惡毒。”
“她啊,很惡毒的,她從小到大欺負過不少人呢。
哦,她之前用你的頭發絲兒和血給你下毒咒了。
咒你不得好死,咒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郜月靈:“……”
“我剛幫你消除了毒咒,也讓給你下毒咒的人遭到了反噬。
你安心啦。”
“嗯,謝謝你。”
敲門聲起,藍橋和兩個警員進來了。
“來,把滕傲蕾拽跪到郜月靈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