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於是楚淩峰極輕的歎了一口氣，嘴角劃起戲弄的弧度，他扯過一條白綾，猛地勒住楚霄雲的脖子。
幾乎是瞬間就窒息，楚霄雲被那條白綾拖吊起來，他瞪著楚淩峰，臉色是生平都沒有過的紅潤。
那柄靈劍，再次搖搖晃晃的被操控起來，朝著楚淩峰飛去。而他甚至沒放在眼裡，隨手像揮蒼蠅一般，掃走了那柄劍。劍身撲的一聲落地，灰塵散落，消散乾淨，被白綾吊起來的楚霄雲，也隻有殘存的一口氣在。
他的喃喃聲終於被聽清楚:
“她不是......死了也無所謂的人。”
雙腿猛地往下一鬆，楚霄雲渾身被扯長了一些，他雙目圓睜，吊在頂上，徹底沒了氣息。
"什麼有所謂無所謂，死都死了。"楚淩峰哧了一聲，不屑的將殿內被打碎的痕跡全部複原，他甚至能閒散的在殿內走上一圈，查看沒有漏掉的地方。最後，他走到床前，看到了這麵銅鏡。
隔著久遠的時間，鏡裡鏡外，他與楚卿禮對視。銅鏡上，清晰的映出了他的陰狠眼神，他鄙夷的笑了笑，抬手取下鏡子。畫麵自此消失。
銅鏡上，隻剩下楚卿禮的臉，他雙目赤紅，眼下隱有血淚，目眥欲裂。白芒擔憂的握緊他的胳膊，"楚卿禮。"
裡去，掌中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們兩個，都是凶手。"楚卿禮轉向她，銅鏡的邊緣幾乎要刻進他的掌心苦的伏在地上，聲聲哀鳴。
雙目沒有聚焦，楚卿禮猛地推開白芒，原地幻化出龍形，銀白色的螭龍痛他們利用娘親為他著急的功夫，用謊言布下殺機，娘親是那麼善良由溫柔的人，明明備受欺淩了，竟然還是會相信人。
血淚砸在地上，楚卿禮蜷縮著尾巴，渾身顫栗。麼他自己也是幫凶，是圍剿娘親的導火索。
如今想來，因為四公子的事被誣陷入獄，或許也是一開始就安排好的，那他突然如同瘋了一般，用鋒利的龍爪刨向自己，帶著血的鱗片紛紛揚揚落下。
"楚卿禮!"白芒再也看不過去，衝上前來試圖攔住他。龍首瞬間湊向她，威脅的低吟著，龍爪都高豎起來，下一刻就足以拍死她。白芒看都不看的湊上前，不顧他大張的嘴巴，抱住他的頭。“我們一定會報仇，所有人都會付出代價。”
手指一點點擦著他的眼下，血淚也沾了她滿手，白芒慢吞吞的安撫著他。銅鏡隻揭露了表麵上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可楚淩峰為何要費這番功夫殺楚宋，這還不清楚。
楚家主又在背後扮演了怎樣的角色，這也不知道。肩膀上突然傳來鑽心的痛楚，白芒沒有理會，繼續輕輕拍著他。"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你沒做錯。"
足以刺破耳膜的龍吟聲漸漸停了下來，躁動的肌肉平靜，他好似終於恢複了理智。
白芒最近愛煮奶茶，鮮甜的味道從遠處傳來，咕嘟的水聲傳入耳朵，她今日穿著嫩綠的衣裙，這些東西都在喚回他的感官，楚卿禮的眼眸慢慢變黑，人身恢複。
他沉默著擁緊了她。
驟然鬆了一口氣，白芒才發現自己心也跳個不停，她湊向他的脖子，輕輕蹭了兩下，柔軟的像是撒嬌的小貓。
"芒芒，流血了。"
隔了幾乎半個時辰，他終於再次開口，手輕摸著她的肩膀。水，更是愧疚。
方才神智儘失的時候，他不受控的咬了她，如今看著從衣服裡滲出來的血白芒沒有去看自己的傷，隻是從他懷中探出頭，衝他甜甜一笑，嘴邊梨渦小巧可愛，"沒關係，我記著的，以後會咬回來。”
他不語，用指腹擦著她的麵上，原來她也哭了。"芒芒，你要答應我，你絕不會像娘親一樣在我之前離開。”他用力捏著她的指尖，龍筋顯現，牢牢捆著他們兩個人。白芒眼睛輕眨了一下，笑著點頭，"當然。"
安心一些，楚卿禮收拾著心緒，仰頭再次看向那副畫卷。娘親，很快他就會清算這一切了。